李四季宰了四只野兔,两只猞猁,把肉平均分了。
剩下一只给前院二大爷提了过去。
随便清洗了半只野兔,生火烤了,粗盐早就没了,也就只能将就吃下。
填饱肚子的李四季躺在**,还是如此的不真实。
按理说自己应该早就死了,如今却活在一副十几岁少年的身体里,这身体,这环境,甚至这村落,却是极为熟悉。
所有的记忆、思想如此完整的保存着,有一种不真实感。
但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在显示着如今的时间确实是1990年的冬天。
想不出所以然,李四季迷迷糊糊的反而睡着了。
半夜。
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李四季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前村的吵闹,没有多想,蒙头继续睡。
鲁县张店乡圭章村,说是个村,其实是个大队。
有一条河把村子隔开,有前后之说。
前村大多姓程,据说是以前的地主家后代,后村大多姓吴。而李四季家属于外来口,也有说法是从晋省逃难来的。
翌日一早。
开始下雪了。
呼呼呼…北风。
二狗子站在屋门外死命的拍打本就漏风的门板。
李四季迷迷糊糊醒来,在床头摸索一下,抓到一根细绳,用力一拽,顶着门栓的木棍被拉开,二狗子一下窜了进来。
“四季哥,快去看看吧,土蛋…土蛋…”
李四季猛的坐起来。
“土蛋咋了?”
“土蛋妈昨儿晚上被村长儿子给霍霍了,土蛋还被打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咋样了”
二狗子说完,一把抓起屋里大缸的冰碴子,嘎嘣嘎嘣吃了几口。
“走”
李四季记得,土蛋是他们这几个娃娃里最小的。
也才八九岁,土蛋娘如今应该也就三十岁上下,丈夫是个老师,十年期间批斗时,被下了狠手,落下病根儿。
土蛋刚出生没多久,土蛋爹就死了。
等李四季一路小跑到土蛋家。
就看到土蛋一脸淤青的坐在门楼下面,土蛋娘嘴角流血,一声不吭的在收拾被村里人打碎、弄乱的院子。
看到李四季来了,也只是点点头。
“婶子…”
土蛋娘眼圈有点红,但瞥了一眼土蛋的后背,硬生生给忍了回去。
“带土蛋出去走走吧,四季”
“哎”
圭章后山。
李四季、二狗子、土蛋还有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半大孩子,躲在一处低凹处。
这里背风。
“土蛋,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