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假。温见慕唔了声,抬头望吊顶澄净光影,片刻侧首问:“你不打算复合吗?”
话里隐藏的对象显而易见,谢仃像觉得有趣,散漫倚在她肩头,“怎么这么问?”
倒也没什么。温见慕想,只是照比其他旧情,谢仃真的很惯着隋泽宸,单凭这点就十分难得。
他身上有被她爱过的痕迹,尽管很不清晰。
“就是感觉……”她不确定,“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的确,人都喜欢干净热忱的事物,谢仃并不例外。但不是一回事。
“他对待感情太认真了。”她阖眼,波澜不掀,“我不喜欢,也不合适。”
温见慕微怔,偏过脸打量,见谢仃坦坦荡荡,不掺半分遗憾,似乎真的只拿感情当调剂,一视同仁轻拿轻放。
有些艳羡,她轻声叹息:“我如果也这么洒脱就好了。”
“情况不同。”谢仃抻了抻手臂,语调懒散,“不过我蛮好奇。如果你跟傅徐行这么耗着,迟早有天他会结婚,到时你怎么办,祝福?去抢婚?”
好像都不是。温见慕从未思索过这个问题,答案要比那些更阴暗一点。
“婚礼还没布置好,他应该就已经被我挟持了。”她坦白。
谢仃端量她少顷,侧首笑了,似乎了然一些东西。
“那是疯了。”她起身,揉揉她脑袋,“希望没那天。”
温见慕也笑笑,澄然干净,好像不认为刚才那句回答有错。
“我也希望。”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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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说忙不是假话。
联系画廊撤了原稿,她需要重新备一幅主题作品。邱启忙于海外院校对接,无暇多心这边,也让她的操作得以隐蔽进行。
老牌艺术家兴许都有些帮扶后辈的心理,柏乔艺术展规模宏盛,筛去不可言说的关系内定,踏破门槛也只有寥寥名额。“启”预备与柏乔错期布展,透明征稿,给诸多小有天赋却无门路的年轻人机会,是善事,但也相应的劳神不轻。
才跟柏乔策划组的人开过会,谢仃从总部整理完稿件,就回“启”闭门创作。
画廊虽在邱启名下,却有她一间独立画室,相熟的都知晓谈商务合作要来此寻人,算不成文的规矩。
组长礼节性地叩了叩门,听里间递来一声低懒的“进”,才举步踏入。
正要开门见山直述来意,他抬眼,却不由看怔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