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髓。
三郎望着她,伸手去碰她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她之时,顿住了。
“不了,如此就好。”
他留不下人,能留下名字,就已知足。
“三郎。”
“嗯。”
两人‘对望’,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皆已付东流。
许久后,三郎问道:“方才你我之所见是什么?”
伏青骨答道:“我的记忆。”
“我既已死,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此身又为何会寄于玉佩之中?”
“暂且不知,恐怕要等完全恢复记忆过后,才能知道真相。”
三郎盯着伏青骨腰间的玉佩,想起自己之死状和如今之境地,心微微缩紧,“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麻烦?”
伏青骨想起云述曾说过的话,结合方才所见之场景暗忖,当年她入魔,恐怕还真与三郎脱不了干系。
可当时三郎已死,又究竟是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她眼前闪过镶嵌在那半张脸上的红色瞳孔,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难道又是巫危行搞的鬼?
“一切都已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
清风吹来,兴波撩水,也拂去了一场旧梦。
静坐稍许,伏青骨好受许多,只是逍遥散的药性还未散去,伏青骨索性蒙着眼,让三郎领路。
三郎化出竹竿,将一头放进伏青骨手里,问道:“我们去哪儿?”
伏青骨抬头望天,随后将一道灵力点入虚空之中,一个黑色结界立即浮现在了上空。
她借魔气化出一个黑色罗盘,对三郎问道:“亮的哪个位置?”
三郎看了眼罗盘,说道:“巽巳。”
“巽巳。”伏青骨转向东南方,“走吧。”
“好,跟紧我。”三郎牵着她,沿着湖堤,往东南方走去,“我们要去找谁?”
伏青骨化去罗盘,勾起嘴角,“找这结界的阵眼。”
“青骨想破结界?”
“不,是想找人打一架。”
“谁?”
“设下结界之人。”
既在此碰面,不打一架,如何试得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