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真的运气不太好,几乎每一件万分期待的事情,最后都会落空——虽然他乏善可陈的生活,很少回发生令自己期待的事情,但落空的概率差不多有100。“校友聚会改期了?明天?”那天秦召南正跟林闻西下楼倒垃圾,却接到了班长的电话。明天……他要陪林闻西去看《美丽人生》话剧。怎么这两件事偏生撞日子了?“陈老师家里临时有急事,提前一天聚,就改成明天了。咱们当学生的,总该迁就下老师吧。明天晚上6点半,天香楼,你时间ok吗?”“我……不过难得陈老师有空来……”陈老师是秦召南大学时期教大学语文的老师,在全校学生中都很受欢迎。这次的校友聚会除了他们体院,还有其他三四个系,一共有七八十人。牵头的是秦召南所在班级的班长,光筹备就筹备了好几个月。还是毕业之后心事躲藏回家以后,两人各自进了自己卧室,一左一右。林闻西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了挂在阳台上的那几件新衣服,白色t恤前面印着一片手绘涂鸦,牛仔裤松垮垮地挂在那里,水洗以后裤腿已经发皱。衣服是晒干了,但没了刚买回来的时候平整的样子。林闻西有点烦躁地收起它们,胡乱叠好塞进衣柜,然后拿过手机登录微博,发了一句话。“今晚8点,老地方,突击营业哦。”此刻他觉得心里有点空,很需要一些拥抱来治愈。其实“零号兔”每周会休息个一两天不营业,这是林闻西在综合生活节奏、拥抱所能获取的能量持久度等多个因素后,平衡出来的营业模式。今天本来是他的休息日,但此刻他并不想在家里待。
秦召南也不在家,去了健身房,此刻家里安静又空荡。林闻西发了微博便出门。今晚来的路人居多,他数了数,自己一共拥抱了31位陌生人,嗅着他们身上不同的气息,这些气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林闻西那般的心安与暗喜。拥抱的力量怎么有些不灵了呢?林闻西只得临时起意,增加了半小时的营业时长,多抱了8个人,结束的时候波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今天的自己像一株有点小丧的植物,所以进行光合作用的时间比平常更久。他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11点,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开门进屋,发现客厅灯大亮,秦召南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么晚,秦召南怎么躺外面?不会是在等自己吧。林闻西心里暗想,走到秦召南身边,伸手欲将他轻轻推醒。微凉的手背刚摁到秦召南的肩头,秦召南就睁开眼睛,打着哈欠,揉着有些疲劳的眼皮说:“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我在沙发上等你来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林闻西一愣。在自己的印象中,这是秦召南第一次这么做。之前很多个他出去营业的夜晚,结束归家的时候,全屋都是一片黑暗的。如今推门便见灯火通明,裹着一层毛茸茸的淡黄色光晕。林闻西垂下眼睫,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难用一种固定感觉来形容。“临时加班,回家晚了些。我有点累,先去睡了。”他尽量平静地扯着谎,然后快速走进房间,眼神没有在秦召南身上停留一眼。秦召南莫名觉得气氛有点怪,林闻西似乎有点冷淡,但他又不知道原因,因为自己白天的“失约”?应该不是,白天林闻西的神色看起来根本不care。也许是工作上的烦心事吧,秦召南这么揣测,也没再多问。他的校友聚会是第二天晚上6点半,月湖剧院的话剧是7点开场。两个地方离得并不太远,秦召南本来要开车先送林闻西去月湖剧院,林闻西却拒绝了。“你不用送我……那边会堵车,我自己坐地铁去就行。”“好。话剧……陆饶陪你看吗?”秦召南带着小心地问。“嗯。”得到了林闻西肯定的答复他才放心,心里的愧疚感减轻了些。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在小区门口的十字路口分道扬镳。林闻西没有穿那套新买的衣服,而是简单的换上了自己最常穿的白t黑裤。他也没有叫陆饶来陪自己看话剧,刚才是骗秦召南的。林闻西在拥挤的地铁上站了半个多小时,出站后一个人慢吞吞地往月湖剧院走。剧院就在地铁口,但要穿过月湖公园的一座廊桥,廊桥上装了声敏灯,人走过便会一路星星点点的灯光过去,一直绵延到剧院的那栋白色建筑前。林闻西独自踩着脚下的灯光,看着脚尖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在变亮,然后掏出耳机戴上,随意地播放着音乐。他想用耳机将格格不入的自己与周围区隔开来——目之所及,所有来看话剧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雨开始下,而他却没有拿伞。林闻西走进了剧院,却不立刻检票,在演播厅门口踱来踱去。检票员问了他好几次:“您的同伴还没到吗?”“马上到了。”他笑着说,手指却把两张票根捏的更紧,起了一层褶皱。莫须有的同伴当然不会来,开场前1分钟林闻西方检票进场,找到位置坐下。的视野确实好,离舞台很近,可以清楚地看见演员的动作神情。故事饱满,演员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