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快,我快。”
华阳叫着追上来,“花鹊儿别拉着娘娘,小心摔了!”
看完桃花回来用过晚膳,然后和花鹊儿一起去浴池洗她喜欢的花瓣澡,小丫头摸着我的大肚子天真地问我以后生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一旁敏感的青儿当下变脸色抬手就要打她。
我伸手挡住她的巴掌瞪她一眼,转身安抚受惊吓的花鹊儿,“我喜欢和花鹊儿一样的小公主。”
花鹊儿躲开吓人的青姑姑,贴近我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我的大肚子,“小公主一定和娘娘一样好看。”
洗完花瓣澡回到寝房时门外已簇拥了一干太监宫女和侍卫,我抓过灯笼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当真看见了女官曦雅,是他来了?!
“晚膳前便来了,已等候多时。”曦雅福身道。
我点点头跨进门去,外厅里空挡挡的,绕过屏风也是空无一人,回头看青儿几人被曦雅挡在了门外。不光这样,曦雅还领着所有人退得远远的,远到我看不清灯笼他们手中灯笼。
拨帘进了内室,他正背对着我欣赏景怀远送来的祖传宝剑。听见声音他转过身,一见是我马上将剑放下,走到离我最远的绣榻坐下。
“见过官家。”我没有忽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又迅速逃开的一瞬。
“前两日传了医官,身子有不适?”他问。
我却不答,只问道,“来时还没吃过?这会儿要不要传膳?”
他摇头。
他坐着,我站着,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的挣扎和欲言又止。终于,他要问我了么?我等着,可是直到我的腿站累了他也没有开口。
“你想听什么,或是,你想我怎么说?”沉默,由我打破。
“你怎么说,我怎么信……”他颤抖的声音泄露他的,恐惧。
闭眼,脑中闪过曾经不堪的画面,说是不在乎可是一旦想起来不是不难受的,“没有,没有……”殷熠,你就当没有,你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好不好,相比我们所经受的那些这真的是微不足道啊,“没有,没有。”
“呵……呵……”
他浑身颤抖起来,蓦地头颈高仰,喉咙挤出卡塞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像是那受伤的野兽在呜咽,在悲鸣。
我被他的样子吓着,快步上前,“殷熠……”
伸出手,还未碰触到他,他已闪身避开冲向桌上脱鞘的剑,抓起猛地挥出,厚实的圆桌应声劈成两半。接着第二剑第三剑,直到把圆桌劈成了块块碎渣他才转向下一个目标。起先是压抑着的,很快便是放声吼叫,随着铜铁灯柱一截截被削平吼叫也一声声震疼耳鼓。凡是竖立的东西都被他的剑砍倒劈碎,到后来再无物可劈砍,挂着织锦的墙面便成了他最后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