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厅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鹤守玉一袭白衣胜雪,身姿颀长地站在门口。
赵玉妗的目光落在鹤守玉的手上,在看见他所提之物后,她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鹤守玉提着的正是昨日她根本没来得及带走的膳盒!
“——不知这位是?”
洪忠微微诧异,在鹤守玉身上打量。
“洪公公,这位乃是公主府上的长吏大人。”越珠出声说道。
“原来是公主府上的长吏,真是气质出尘,看着倒像是世家公子的风范。”
鹤守玉闻言面无波澜,疏离有礼地对洪忠行了礼,“过奖,见过公公。”
越珠反应极快,她走上前接过鹤守玉手中的膳盒,极其自然地笑着说道:“鹤大人统管府中事务本就繁忙,真麻烦鹤大人去厨房帮我取了。”
而后,越珠将膳盒递给静竹,滴水不漏地说道,“静竹姑姑,都是我的不是,昨夜里公主饿了,便叫我将剩下的桂花糕热一热,一时疏忽就把膳盒落在厨房了,方才你们来府上我才想起,只是又要服侍公主更衣,这才叫恰好路过的鹤大人帮忙取了膳盒。”
闻言,静竹的脸上也挂上笑容,“原是如此,辛苦越珠姑娘还有这位长吏大人了。”
赵玉妗在心底暗暗舒了口气,对上越珠安抚的眼神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语气略带焦急地说道,“洪公公、静竹姑姑,既然膳盒拿上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进宫看姝娘娘吧。”
——
今日天色暗沉,乌云密布,竟是要下雨的征兆。
赵玉妗刚跨过门槛,就听到身后鹤守玉叫住了自己。
“公主,且慢。”
赵玉妗闻声转过头,看着鹤守玉朝自己走来。
“公主要入宫?”
“是,你有事要禀?”
“臣有话要对公主说。”而后,鹤守玉淡淡扫了一眼一旁的越珠。
越珠低头转身欲走,却被赵玉妗一把拉住。
赵玉妗微微蹙眉,“越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好。”鹤守玉的脸上棱角分明,他垂眸看着赵玉妗,“今日进宫之后,望公主记住昨夜臣说过的话——事缓则圆,急难成效。”
赵玉妗愣了片刻,“好,我知道了。”
——
马车上。
看着倚靠在窗边郁郁不振的赵玉妗,越珠忍不住问,“昨夜公主不是早早歇下了吗?鹤大人对公主说了什么话?”
赵玉妗自然是不会跟越珠说自己跟鹤守玉单独相处,还在一块喝酒这种事。
于是话锋一转,问道,“……越珠,你觉得鹤守玉此人如何?”
“府中人对鹤大人皆是赞赏有加,说他虽然少言寡语但却是个温和有礼之人,可我却不这么觉得。”
“你怎么想?”
“我觉得他……好像蒙着一层纱,令人不轻易看透。”
“一层纱?这是什么形容?”
“高深莫测。”越珠想了想,说了这么一个词,“方才洪公公说他倒像是世家公子的风范,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当年他入公主府,我们也私下调查过,和他的说辞都对得上,但是我心中总觉得怪异。”
“是不是因为,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