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纪明遥笑看向他,“一起洗?”
崔珏怔了怔,喉结微动。
“我去西边!”纪明遥说完就跑!
啊啊啊真刺激!!!
……
纪明遥一边洗澡,一边由青霜和白鹭往她脸上滚鸡蛋。
“姑娘哭得太厉害了,”青霜叹道,“只怕一时半会这红肿消不全。”
姑娘显然不想说,所以她们都没敢问姑娘是为什么哭,只猜测着大约不是姑爷惹的。
“又不见外人,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不用太费事。”纪明遥说。
“虽然不见外人,可眼睛肿着,姑娘也不舒服呀。”青霜坚持。
她换了一个鸡蛋,又细细地把姑娘眼周和两颊按过一遍。
“我人都要泡肿了!”纪明遥抱怨,“我还饿了,快放我去吃饭!”
“那睡前再来一次吧?”青霜笑问。
“行!”纪明遥答应。
她头发随便一挽,穿着裹胸罗裙和褙子就去吃饭。
今日是春涧和白鹭服侍用饭,青霜与花影先去下房吃晚饭。
她四人在姑娘身边本是单独的分例。但姑娘成婚那天晚上,她们就说先不要这里厨房给她们单独送菜,她们先和崔家的人一起吃几个月饭,等大家熟悉起来,姑娘也在崔家过稳当了,到时再看怎么办。
况且,再没有比一起吃饭时说闲话更方便打听消息的了。
今天更不例外。她一人吃饭在其次,主要在隐晦打听大房的动静。
但一顿饭下来,竟没人知道大房那边现在是怎么样。
青霜倒并不着急。
吃完饭,她和花影到自己屋里,私下商量:“毕竟是饭前两三刻钟的事,有话也没那么快。”
花影一向话少,此时也不免担心:“若真是大房给了姑娘委屈受,可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青霜实话叹道。
她感叹:“除非可厌至极的人,不然姑娘心里总是只记得别人的好处,也什么都是顺其自然,有了就有,没有也不强求。有时咱们替姑娘不平,姑娘却还劝咱们别在意。何况姑娘心里还记着大奶奶帮忙收拾院子、备软轿、拨使唤的人这些事的情分,只怕就算是那边的错处,一次两次,姑娘也不会真和那边生分了。咱们就且先看着吧。”
“到底真是好人还是藏着坏心,总不可能装一辈子。”她说。
“也是。”花影点头。
“咱们快回去替春涧她们吧。”青霜拍了拍身上,下床要去开门。
“等等——”花影却拽住她,“我还有一句话。”
“什么?”青霜忙回头。
“姑娘晨起那件事,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很对!”花影说,“姑娘护着大奶奶,就得让一爷知道。我虽没胆色,不敢做和你一样的事,可若姑娘要为这事罚你,我替你求情!”
青霜愣了一会,笑道:“好姐姐,多谢你!可姑娘要罚就罚,你别替我求。”
“为什么?”花影忙问。
“我是违了姑娘的意思办的事,虽然是为姑娘好,也是我错了。若姐姐再替我求情,不成了我们一起辖制姑娘了吗?”青霜笑道。
想清她话里的意思,花影不禁说:“你都是从哪懂得的这些大道理?”
“都是跟着姑娘边想边学的。”
青霜笑着推开门。
夕阳正好,晚霞如火,将院中染上一层亮丽的薄红。从月洞门里,她看到姑娘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在廊下倚着姑爷坐着,两位一个低眸垂首,清气乾乾,一个眼含流光,笑靥如花,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