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人不是我。」
化--
小深把画笔掷进水杯中,插入一句,「突然吵什麽?都不要吵了。」
他的双手垂下,颤抖的指尖轻拈在大腿侧。
糟了,牛仔裤沾上石膏了。心中这样想,脸上却遗失表情地说,「你画的不是我。」
可能是他脸上空白得太恐怖,由由扯了扯嘴角。
「即使我画得不像你也不用这样吧」
「是阿望让你画的吗?」
「哦,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平常不画人像的,但他一直缠著我好几次喝醉後都提起,我就是同情他。」戴著白麻手套的手摸了摸鼻头,「我也不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啦毕竟再也见不到了,光想就很难过,我也不知道画得像不像,是以你为蓝本再根据他的形容来画的」
他举起颤抖的手阻止由由继续,「不行一句都听不懂」
他一个字都不想懂、半个发音都不想懂。
长久而来的疑问都有了完美答案,他从没像此刻那麽想死。
「现在方便说话吗?为什麽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告诉我?我已经听医生说了,表姨的情况很不乐观,她在轮候名单上的位置可能要等数年你应该早告诉我的。」
「抱歉,因为我想陆家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得到肝源,我不想让你们忧心」
「表姨到底也是我的家人,总之你不用太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北京有间医院有合适的肝源,你可以向学校请假上北京吗?他们需要亲属前去了解跟签名。至於钱方面,你用我之前给你的支票,需要多少就填多少」
支票?
皙哥什麽时候给他支票?
「晚,你声音不太对。」
「我没事。」他赶紧清清喉咙,让声音回复正常,「皙哥,我可以晚点再拨给你吗?」
熟悉身影从远至近接近,他稍稍挺直倚著栏杆的背。
切线後,藩望已走到面前。
「支票。」他说。
外套帽子的边缘挡住他的视线,他看不见阿望的脸。
反正那不会是多好看的表情。
离他尚有一步之遥的青年停下来,「支票?你对几天不见的恋人第一句就是这个?不解释你失踪的原因,也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把支票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