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己若跟着他回去,旁人确实不能将她如何,但身上的这桩罪名便也彻底洗不清了。
晏侯爷一愣。
大理寺那地方是人呆的?
眉头皱了皱,正犹豫要不要答应,晏长陵也出声劝道:“父亲放心,有岳大人在,不会亏待了你儿媳妇。”
晏侯爷:
晏侯爷如同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他可真是大度得让人同情。
他那墙角还嫌不够松?
见白明霁打定了主意,他也不能当真把人硬绑回去,一个妾死了,闹到了衙门,还要状告自己的嫡女,真有本事,晏侯爷没忍住,又鄙夷地看向白尚书。
白尚书似乎完全听不见他们说话,整个人被悲伤笼罩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身侧一辆马车徐徐驶了过来,师爷见状忙道:“三娘子下官就交给白大人了。”
没听到哭骂声,瞧这架势,昨夜的二十个板子下来,到底是伤了元气。
白之鹤终于开了口,嗓子如铜锣,沙哑的厉害,问师爷,“何时能安葬?”
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师爷恨不得将这些人一溜烟全打发了,忙道:“白大人放心,大理寺的岳大人已接了案子,待查验过,阮娘子想必很快便能入土为安。”
白之鹤又看向岳梁。
岳梁道:“下官尽力。”
“有劳岳大人。”
白之鹤没再停留,从始至终没也去看白明霁一眼,牵了一旁的马匹,跟在白三娘子马车后,总算离开了。
晏侯爷看着人走远,极为不屑,回头又问岳梁,“定罪了?”
“还未。”岳梁顿了顿,又道:“侯爷放心,下官定会还少夫人一个清白。”
这么说,那就是冤枉的了。
白之鹤那蠢东西!
他晏家人自也不能平白无故遭了冤枉。
她要去一趟就去吧,这回待岳梁的态度客气了许多,拱手同岳梁道:“那就有劳岳大人了,早些把人还回侯府,晏某必会登门酬谢。”
岳梁回了一礼。
晏长陵将人送到了马车旁,把手里的披风递过去,“外面风大,先拿着。”没给白明霁拒绝的机会,手一探挂在了她的胳膊弯,又问道:“东西在哪儿,我去取。”
白明霁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晏长陵以为是她不放心,当下竖起两根手指,“我发誓,旁的东西不会动,回头你再清点一遍,少了我赔。”
她屋里倒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搭在手弯上的披风往下滑了滑,晏长陵又替她扶了一把,手指恰好撞上她指尖,轻轻一碰,像是被蚂蚁叮了一口,触感极为陌生,白明霁忙转过身去,登了车,“你带上金秋姑姑一道,她知道在哪儿。”
“好。”
等人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眼睁睁看着大理寺少卿把人带走了,晏侯爷才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拿话揶揄他:“就这么放心?”
晏少将的心胸非比寻常,“媳妇儿有人惦记,说明娶对了,她抢手。”
晏侯爷还不知道他,就看他能大度到何时,“赶紧把人捞出来。”
“成。”晏长陵领命,潇洒转身。
晏侯爷眼疾手快,一把提溜住他的后领子,把人拉了回来,没给他溜走的机会,“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问你,为何突然回来。”
阿福说得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得来。
边沙一战尚未结束,据晏侯爷所知,陛下并没有招他回京的旨意,仗打了一半这时候赶回来,必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