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回东厢的路上,正巧看到了赵珏,此时他正与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说这什么。魏璟元甚是疑惑,赵珏为何此时不在主院儿,而是到了途径东厢的荷花池呢?魏璟元带着种种疑惑走了过去,临近时,魏璟元这才发现,赵珏的神色不善。
面目清秀的男子率先发现了魏璟元,连忙闭了口,转身站到一旁去了。赵珏转过头,迎上魏璟元平淡的目光微微一笑:“原来是元儿啊,我当是谁呢。”
魏璟元上前拱手道:“见过王爷。”
赵珏摆手道:“此时我不是王爷,是你的姑父,唤我姑父便好。”
魏璟元点头,“姑父为何不在主院儿房中休息,而是到了这荷花池来呢?”不过是平常的询问,既没有疑点可循,也算不上身份上的僭越。
赵珏转眼望向荷花池,浅笑道:“回到房中便是睡不着了,便带着翀威四下里走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荷花池。”赵珏垂眼看着池中的荷花,“记得我迎娶你姑母那年,倒也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魏璟元笑了笑,附和道:“这府里除了姑母和我之外,怕是再没人喜欢这一池荷花了。”
赵珏点头,“王府里倒也有一池荷花,却也不过是睹物思念罢了。”
魏璟元看着他,疑惑道:“姑母可是尝尝挂念家中。”
赵珏浅笑道:“怎会不想,她一女子,远嫁他国,想家是自然的,不过身为她的夫君,却也束手无策,只道无奈啊。”
“姑父倒是多心了,姑母若明白您这般为她着想,自是会感动不已。”
赵珏定睛打量魏璟元,会心一笑:“元儿当真是长大了,若他是入得仕途,说不定会成为这北朝的栋梁之才。”
“姑父谬赞了。”
赵珏笑着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道:“是否谬赞还言之过早,只待将来定会有所风晓,元儿说是吗?”
魏璟元拱手道:“将来的事情,元儿实在无法预知。”
“本王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赵珏绕过魏璟元,带着翀威离开了荷花池。
都说帝王的性情阴晴不定,可这王爷亦是如此,。魏璟元快步回到了东厢,坐在房中一边温书一边等着梁镇的好消息。哪成想,他没有等到梁镇的到来,反倒把历卓言给等来了。
历卓言依旧是老样子,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东厢,都不给下人们通报一声的机会。历卓言跨过门槛,看到魏璟元时便皱起眉来,语气低沉道:“元儿竟还有心思在此温书啊。”
魏璟元抬眼扫过他,“天干物燥,师傅的肝火怕是太过旺盛,不如坐下来喝杯凉茶降降火可好。”
历卓言心道,好你个魏璟元啊,我演戏演的如此逼真,你竟一点没有波澜,这心性还真是够沉稳的。历卓言依旧维持着心烦意乱的模样,坐下以后说道:“元儿,为师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与你说。”
魏璟元垂眼看书,轻声道:“师傅说就便是。”
“说事之前为师倒要问问你,为何我刚才进来之时,你不与为师请安?”
魏璟元的神色一顿,抬眼看着他说:“身为师傅的关门弟子,自是要效仿师傅,以师傅作为榜样,近日来与师傅相处下来,元儿自是发现师傅是不拘小节之人,礼数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现在只有你与我在这里,一切礼节不如就免了,您说是吧?”
历卓言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倒也不怒,反而有种释然,若魏璟元与其他人不同,他为何执着于收他为徒呢。历卓言抑制住大笑的冲动,低沉道:“也罢,礼节的事情稍后再说,为师想和你说的事,可是有关于三皇子的。”
魏璟元怔了怔,“三皇子怎么了?”
历卓言苦叹一声,摇头说道:“三皇子近日来茶饭不思,身子日渐憔悴,这不,就在昨日夜里,便突然风寒,至今还烧着呢。”
魏璟元惊讶道:“太医如何说?”
历卓言长叹一声,“太医说三皇子是心结难解,若长期以往下去,怕是会……”历卓言神色痛苦哀伤,倒让魏璟元琢磨不透了。戏演的太过逼真,倒觉着像是假的了。
魏璟元不动声色,轻声问道:“那师傅前来寻我,又是所为何事?”
历卓言看着他,“三皇子与你都是我的关门弟子,本应该互相关爱,如今三皇子病重,你却只在家中温书,若此事传到皇上那里,那可如何是好。”
魏璟元勾起嘴角,“那依师傅的意思是?”
“为师希望你入宫看看三皇子,尽管为师厌烦礼数,可此事却也关乎到你的将来,元儿觉着呢?”
魏璟元故作思索,随后点头道:“师傅倒是很为徒儿着想啊。”
历卓言看出来了,魏璟元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不过也无所谓,就算他不信,他依旧会进宫的。
魏璟元放下手中书籍,眼中透着笑意说:“也好,近日不得入宫,倒是想念三皇子了,那就劳烦师傅,带我入宫去吧。”
历卓言所料不差,一口应了下来,“好,咱们这就入宫。”
定力
魏璟元随历卓言入宫之前,先是去了趟主院儿,把三皇子的事情如实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听后自然是应允了魏璟元入宫,只不过这入宫探望三皇子可是件大事,礼数上绝不能轻视。老夫人命下人准备了几样厚礼,由魏璟元带去了宫中。
去往皇宫的路上,魏璟元与历卓言并无交谈,反而一左一右面对面坐着,甚是无趣。历卓言眼中带着笑意,时不时扫过魏璟元,以前没察觉到,他竟然与三皇子如出一辙的像啊,明明都是孩子,却都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好像与生俱来一般,没有半分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