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跪行到榻前,哽咽道:“父皇,若是北狄发兵,儿臣愿意领军迎战。”
刘乾低着头,在听到刘岳要领兵作战时,心中竟是一喜。
“也好,若北狄当真发兵,岳儿你便领军作战去吧,你在军营中与战简历练多时,是时候为父分忧了。”
刘岳磕头领旨,“儿臣定不负父皇,定打赢这场仗归朝。”刘岳冰冷的目光盯着那冰冷的地面,心中冷笑着。
“岳儿领军出征,那朝中之事就让乾儿,代朕监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到收网时刻了,哈哈
开战
皇帝刘赫的旨意没有出乎刘岳的预料,更在萧裕垣的计算之内。离开皇帝寝宫,刘岳回到王府,与厉卓言和梁镇以及偷偷前来的宋平舟商量对策,依众人来看,若刘岳与战简带兵出征,国中军备不足,怕是刘乾会掌控朝局,就算还有刘念那位小王爷在,怕是也不起不到抵挡的作用,梅妃母家的势力,自是不如淑妃的。
“王爷,魏小大人还在世时曾嘱咐过您,若是北狄与北朝开战,请您务必前去,不可留在京都。”梁镇有心用魏璟元生前的话来提醒他。
刘岳在听到魏璟元的名字时,目光涣散一刹那,随后又凛冽了起来,“本王自是记得,朝中多事之秋,离开才是最好的抉择。”
厉卓言一旁笑而不语,倒是宋平舟突然开了口,“王爷,有一件事卑职不得不说,魏景存那人可靠吗?”
刘岳冷声道:“当初他找到本王时,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本王自是看得出来。他向来嫉妒元儿,不甘屈居人下,纵使他略有心智,怕是也难保全一生。”
宋平舟点点头,“既然如此,王爷何不书信一封,好让他做好万全之策,若是朝中被刘乾掌控,他那边的人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刘岳冷声道:“魏景存的姑姑是襄国的王妃,赵珏赵鸿父子手握重病,就是襄国皇帝而已有几分忌惮,魏景存若真能说动此二人倒好……。”说罢,刘岳看向一旁站着的梁镇,“此事交由你去办,无需信函,由你口头传话便是,若你返回时知晓本王出兵疆域,你便寻到那里吧。”
梁镇抱拳,“是,王爷。”
刘岳此时看向一直不曾言语,只是微笑着的厉卓言,“厉师傅为何不说话?”
厉卓言笑道:“尽在掌握之中,王爷想要为师说什么?倒是为师有一事也很纳罕,道元儿与那魏景存竟也有相似之处。”
刘岳微微皱眉,“厉师傅这话从何说起?”
厉卓言叹息道:“王爷自小就不受皇上看中,除了为师之外,倒是元儿和那魏景存看到了王爷的长处,愿意忠心跟随。”
刘岳冷笑道:“厉师傅这是怕本王兔死狗烹?”刘岳站起身,看也不看厉卓言直奔内阁而去,“厉师傅大可放心,若真有那么一日,本王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这个老匹夫。”
刘岳自小在生气时都会这样说,而梁镇和宋平舟跟着刘岳时间不短了,自是习以为常,听到这话时忍不住偷笑。
若是换在以往,厉卓言定会一笑置之,而这一次他没有笑,反而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内阁的方向,“此次出征我便不跟着王爷了,梁镇待你赶去与王爷会合后,还要尽心竭力保护王爷……虽然你并非我北朝人。”
梁镇大惊失色,宋平舟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震惊中的梁镇很快冷静了下来,“厉师傅是何时知晓的?”
厉卓言笑道:“难道你不都不替自己辩解一二的吗?”
“厉师傅才智过人,既然您能说出这番话来,定是有了证据,我又何必徒劳呢。”梁镇说着,便将腰间的匕首扔到了桌上,“厉师傅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还要留我在王爷身边?”
厉卓言看着那匕首,“你虽非北朝人,但你却并无加害王爷之心。再则,你信守和元儿的誓言,我自然更加信你,然而你的存在对王爷来说也并无坏处,我又何必要除掉你呢。”
梁镇微微皱眉,“厉师傅,我于北朝生活了十余载,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怎么……。”
“你自以为可以漫天过海,可一个人的习性是没办法改变的,你说你在北朝生活十余载,那又如何?你可知你身上留着北狄的人血,而那血中充满了北狄人的勇猛于胆识,你可曾你喂马时的举动?”
梁镇回想他几次去马厩喂马的情形,随后就瞪大了眼睛,“厉师傅你……是因为我用手丈量了那草而断定我是北狄人的?”
厉卓言笑了笑,“我曾游历北狄,见到过同样喂马的方式,听闻这是宫中饲养马匹的人得到的心法,取什么样的草,多长的草来喂马,能够养出优良的马,我说的对吗?”
梁镇一时无语……
宋平舟这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梁镇,“你是哪里人?”
梁镇淡淡道:“北狄。”
宋平舟再次惊讶道:“你是北狄人?”宋平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厉卓言,“厉师傅……。”
厉卓言瞥了他一眼,“此事莫要和王爷提起,他的死能够让王爷下定决心,否则……大计至少还要等上好几年方可成,而我……”厉卓言没有把话说完,长叹一声:“时候不早了,平舟你快些回去吧,莫要引起刘乾的疑心。”
宋平舟起身:“厉师傅,文铭庄那边?”
厉卓言说道:“那边的事情由我去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局势一旦拉开,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终于,在二十日后,北狄囤兵十万不断骚扰北朝疆域,在刘岳和战简尚未赶到之时,北朝节节败退,纵然能够死守着边疆而不是失城,却让不少将士们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