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他反驳,被郑东打断,一手一个揽着两人的肩往回走,“溜达得差不多了吧,我们回去,药庐里还炖着……”
“跟个孩子一般见识,有损你俩的形象……”随着几人渐行渐远,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再也听不见。
余下的众人傻眼了,这就走了?连个手指都没动?本以为可以看一场青春热血少们掐架的。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大多数人失望不已。不过杨总管好像一直没有动作。演武场上只留下三座僵硬的雕像。看热闹的人们虽然都好奇不已,但都赦于高鑫往日的余威没人敢上前,就不远不近的看了会笑话,小声窃窃私语,也都散了。郑东不动声色间让人中招的本事,也让有心人重新评估他的实力。
被拖走了两人终于回过味来,四只眼睛巴巴地看着郑东,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漆黑的眼仁底竟隐隐闪烁着绿光。他从怀中掏出个碧绿的小水晶瓶,随手抛给两人,“实验失败品,拿去玩吧!”
郑东和他俩分开后,没回药庐,而是回了东方府。他先处理了积压的各类财务折子,又趁着阳光好,将屋内的帘子,被褥拿出去晒晒。晚上东方回来后,两人一起用了饭。交换这几日对彼此的思念和日常锁事,虽然有些肉麻,两个坠落爱河的人都满心甜蜜。郑东并没说今日碰上的人和事,在他眼里,这种微末小事确也微不足道。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才相拥入眠。
郑东在东方胸前拱了拱,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不一会儿就进入甜美的梦乡。东方怀搂着软乎乎的身子,鼻尖充斥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爱怜地吻吻男孩的额头以及眼角。暗卫报告的事情,本以为晚饭时男孩会和他说说,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男孩之字未提。他的男孩总是能处理好一切,从不用他操心。可是有时候也会让他少了很多乐趣,比如为爱人出气。
暗卫说高家的小子一行人,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就被闻训赶来的家人接回去,请大夫检查后,却说得了冻伤要将养两三个月才能好。他本来还要小惩大戒一下,看在他们短期内不能下床,也就作罢。东方不败得意地想,我家的小猫平日里庸懒乖巧,被惹急了也是会亮出爪子的!
第二日,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一朵云都没有。昨晚淅淅沥沥地下了小半夜的雨,地皮湿了一层。外面的石板路上还湿碌碌的,雨后的风,携着缕缕清凉拂在人身上。空气像是被过滤了般清新,夹杂着淡淡的荷花香和湿润的气息。用过饭后,郑东在内院的碧波亭坐下,难得悠闲地品尝侍女呈上的葡萄。师傅去采药,本该今日回来。可是突来的雨虽下得不大,也该耽误了行程,因为有些草药晒干了才方便携带保存。师傅这两天一定回不成了。
托盘里的每个葡萄看起来都颗粒饱满,拿起一颗尝尝,味道清甜,肉厚多汁,还带着丝丝沁人的凉意。郑东露出了满足的幸福表情。
东方进来就看见他安安静静地坐靠在亭子的栏杆边,清雅的月白色长袍被微风轻轻吹动下摆。
那一刻,郑东刚好看过来,看到来人,唇际绽开一抹如皎洁月光般的微笑。
东方一愣,快步走来,脸上浮现出极淡的红晕,不仔细看的话真看不出来。
郑东有些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东方挥退丫环,将郑东整个抱坐在腿上,笑道“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还养着属下做什么!”其实他是在工作时忽然想到,今天郑东多半会在家,就毫不犹豫地扔下一干人等,翘班回来的!至于被留下的人要怎么完成工作,他一点也不担心,如果林瑛这点本事也没有,他早就让他回家吃自己了。
郑东剥了颗粒圆饱满的葡萄递到东方嘴边:“尝尝,冀州分堂新进贡的,一早就用井水浸着,很凉快。”
东方就着郑东的手将晶莹的果肉含进嘴里,仿若不经意般舔到爱人的指尖。引得郑东如触电一样,快速地缩回手。虽然东方故做歉意地笑笑,郑东还是敢以他药庐里的全副家当打赌——这家伙准是固意的!
郑东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按说两人关系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且熟得都嘎吧锅了。他还是对坐在东方腿上的亲密行为感到有些窘迫。
“这么多椅子,我干麻非得坐你腿上!”
温热的男孩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蹭得本就对他没什么自制力的东方心猿意马,轻扶着男孩腰的手改为磨蹭,埋头在男孩颈侧锁骨处吸了口气。带着笑意的低哑嗓音在郑东耳边响起:“再动,可要辜负今儿的好天气了,还是你想要一整天都歇在床上?”
郑东少年闻言僵住,乖乖地坐在尊贵的肉垫上不敢乱动了。两人一会儿就将整盘水果消灭干净。看着空空的盘子,刚要叫人再洗点,被东方无情况阻住,点着某个伪小孩的脑门教育道:“再爱也得有个限度,忘了上次吃水果吃得胃疼,还好意思去师傅那讨药吗?”
郑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那怎么能一样?醉梨寒气重,葡萄性温,就是吃上一筐也没问题。”
东方狠下心肠没同意,某少年明知寒气重都能不要命地吃,再好胃也禁不住折腾,他不管着点,男孩真要真吃一筐去,他叫人送来几碟精致的点心摆桌案上。明示着,要吃只能吃这些!
郑东微微翻翻眼皮,嘴角抿了抿,转身逗池塘里的鲤鱼去了。倚在栏杆上,点心掰碎了都投湖里,引得众多鱼儿来抢食。自己却一块没吃。故意忽略了某人时不时投来的打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