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不可信。”楚昭努力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匈奴的第一任首领,和他亲手确立的太子(),听起来都像是聪明人。可所有聪明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多疑。
因为多疑?[((),越是摆到他们面前的论断,他们越是不会轻易相信,只会觉得有外人挑拨。
如果按照战国时期常规的挑拨方式,直接派使者去对老皇帝或者太子说,你爹或者儿子可能要杀你,你快想办法吧。那只会让他觉得劝说之人心怀叵测,所以楚昭才提出都不选。
毕竟都是草原上拉扯出一代强国的枭雄,在大秦的外在压力之下,甚至可能反而让他们父子俩摒弃前嫌,互相信赖依靠起来。
“哦?那该如何?”
“让他们自己感受到那份压力,自己在压力下做出先下手为强的决定!”楚昭不假思索道。
“不管头曼单于对冒顿太子的这份忌惮,有多少可能是出于狼王已老的恐慌,他的直接借口都是他那个小儿子不是吗?”
“只要小王子强盛起来,冒顿真的能放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吗?头曼真的会坐视不理吗?因此与其费力气花言巧语诱骗头曼和冒顿,倒不如去扶持这个本就有心一争的小王子。”
既然想要设计他们父子相杀,那这个作为导火索的小王子又怎能忽略呢?
小王子作为新后的孩子,又得单于偏爱,他背后的势力不可能对王位没有想法。
只是他如今年纪也不过八九岁,在他的太子大兄面前尚且算不上很大的威胁,因此冒顿也不吝于对这个弟弟展现身为头狼的胸怀。
可如果,在神秘的天使投资人帮助之下,这个弟弟真的掌握了足够威胁兄长的力量呢?
神秘的天使投资人微微一笑:那草原上的狼群可比谁都懂未雨绸缪、斩草除根,不是吗?
“扶持幼子,挑起内斗,思路还成,有些瑕疵还需再琢磨,回头可以再细想想如何实行。”他用大掌揉了揉楚昭的脑袋,对小闺女的表现尚算满意。
可她话还没说完呢,别急着打分啊喂。楚昭的小脑袋动了动,无意中蹭了蹭始皇的掌心。
她继续开口道:“光靠投资那个小王子激起兄弟继承人之争还不够,太子身份就是太子身份,不是能被轻易动摇的。”
“如果只是他们兄弟俩间的争端,也还远不够格动摇匈奴。所以关键还是得让头曼单于甚至更多的贵族也下场,各自站定立场,将这场争端再推一推。”
最好是能借这个太子之手杀冒顿,再借头曼留下的后手把冒顿一起带走,等贵族们死的七七八八,再剩点人当大秦收拢人心的傀儡吉祥物。
“可要让他们下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不知何时悄然被始皇召来的蒙恬眨巴了两下眼睛,吓了阿昭一大跳。
怎么回事?你们习武之人走路都这么悄没声的吗?
“殿下还没说话呢?”蒙恬殷切催促,虽然他觉得一切计策在大秦铁骑面前都是
()
纸老虎,但如果能够通过计策多省点功夫,他也不是非要看着手下的大好儿郎去死。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但凡这些内讧能叫匈奴部落之间有所摩擦,联合行动时进退失协,那于他而言,就都是上好的破绽与切入口。
他认真提出自己的困惑:“年迈的君主忌惮长子,偏爱优子,六国史上也不少见,但要激他们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下场相杀,却也不容易。”
楚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讲起了一桩趣闻:
“民间曾流传过这样一段故事,说有某对夫妻家贫,一日那丈夫捡到了一枚鸡蛋,想着借邻居家的母鸡,将这个蛋孵出小母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