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念又马不停蹄的往锅里倒油,烧热油倒入葱末之中,在油温的作用下,激发了香葱的味道,混着各种调味料,飘香四溢,额角都忙出了汗,董念那手帕擦了擦,撒了些面粉在案板上,把面团擀开,形成一个大薄饼,再用小勺将葱油均匀得铺到面皮上。待油温稍冷后,将大面饼从边缘卷起,形成卷装长条,油放得有点多的董念,此时正手忙脚乱得继续往案板上撒着面粉。将这一长条切成大小相同的小短条,捏紧两端,从侧面将其压扁,最后用擀面杖轻柔得擀开,一张葱油饼便大功告成。最后只需下锅少量油煎就好。董念一个人既要看着火候又要翻着锅里,小心翼翼得烙着葱油饼,随着铁锅导热,生面饼发出滋滋滋的声响,阳光驱散了薄雾,跃进小小的厨房之中,鲜活的早晨便从这里开始了。“哎呀,差点儿忘了南瓜粥了!”董念连忙拿帕子隔着拿起锅盖看,南瓜粥已经稍稍有点浓稠了,不过也正好,这样一锅南瓜粥想必甘甜软糯。她将砂锅端到一旁等它慢慢冷却,又将已经煎的金黄酥脆的葱油饼盛进盘子之中。早餐已经做好,她自己吃了一些,剩下很多装在饭盒中,提到韦南山那里去。要知道韦南山那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两三个照顾他的人,有时是两个寡言的大汉,有时是小两和其他人,看样子似乎是轮着来的。而董念自从上次亲眼见到韦南山身边的一个大汉脚踩竹腰,两三步腾空踏起,并且成功捉住刚刚飞过的两只肥鸽时,董念就觉得韦南山肯定不是普通人。今天在韦南山处的是她眼熟了的两个大汉,董念问起韦南山这两人如何称呼时,韦南山神情却似乎有些抗拒,反而是两个看起来就沉默寡言的大汉子自己开口,“叫我韦一,他叫韦二。”董念笑哭,韦一唯一,她可不想喊出口,“一兄,二兄早啊。”她笑眯眯得跟守在门口跟门神似的两个人打招呼,“今日我做了葱油饼和南瓜粥,一起进来吃吧。”董念在山中的住处都是韦南山提供的,如今孟锦书进了京城,而这收留之恩,教导之情,董念就想着用一日三餐来慢慢偿还。以往韦南山和他的人同席而坐,总是让董念这个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仿佛曾经极为亲密,而今因为种种事情变得疏离,董念今日站在旁边看,这三个人的气氛却与以往有些许不同。韦南山吃得极慢,一兄二兄更慢,跟座石雕似的了。“咳咳。待会儿这些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啊。”韦南山清了清嗓子,“丫头说得对,年轻人吃得跟个鹌鹑似的像什么话,吃快点那。”此话像是打开了一兄二兄什么开关似的,仰头几口就开始喝粥,手头还不忘拿一个饼,狼吞虎咽起来,昨晚休息了一夜,今晨才和兄弟交了班,早饭都还没吃,此时葱香四溢的饼摆在面前,傻子才想吃得慢。韦南山被岁月染白了的眉须跟着他的情绪挑了挑。“唉——”兴趣缺缺得放下了碗筷。一兄二兄又仿佛是被关上了开关,不敢再动筷子,动作渐渐慢下来,最后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这三人今天搞啥呢???董念走过:“不吃了?”“那我收下去了?”“嚓”二兄动了一下筷子。获得韦南山淡淡一撇,“丫头你让他俩去收拾。”此话闭,一兄二兄便端起吃食嗖得一声消失在了厅堂。“山长,这是怎么了?”董念哭笑不得,她不是个会拐弯的人,便直接问了韦南山。韦南山支走那两人也不全是一大早闲着没事儿找点儿乐子,而是看见他们是真的有点烦。他捻了捻胡须,答非所问:“丫头你可觉得这山中岁月乏味??”“您老怎么这么问?这个嘛……山中气候不错,风景也很好,伙食也还不错,我乏味了还可以出去找小夏啊,秦时月啊还有别人玩啊。”韦南山始终捻着白须最末尾,神色有些许犹豫,董念表示理解的笑笑:“您老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我需回京见一故人,想问丫头你如何打算的。”“若是跟我一起的话,你顺便可以去看看孟锦书,听说他现在在清明书院当夫子,倒是挺出息。”这事她知道,毕竟书里这样写的,孟锦书就是通过在清明书院当夫子接近袁笑歌的亲弟弟。心里泛起一点淡淡的苦涩,被她压了下去,“嘻,我就知道您老肯定不是普通人,原来是京城的权贵。这些年我的粗茶淡饭您可吃得惯啊?”“哈哈你这丫头,就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