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男子赫然打断她,狠狠瞪她一眼:“我要又怎样?我漠川这辈子,只爱两种东西,一个是江山,一个……就是美人!”
说着,眼光渐渐幽迷,望在漠芙薄怒的脸上,右手勾起漠芙尖削的下颌,诡异的笑了:“怎么?你吃醋是不是?”
漠芙脸颊烧热如火,顿如绯红的烧云,眼神却犹自倔强:“十三哥……”
一语未完,凉薄无温的唇覆下来,阻住她启动的双唇,腰间被一双手紧紧固住,她一挣,如火的纠缠双唇便如风浪急卷而来,窒住她的呼吸:“说了多少次,别再叫我十三哥,叫漠川。”
那本是抵御在胸膛前的小手,骤然柔软,漠川猛然翻身,将女子牢牢覆在修长身体下,凉薄的唇渐渐火热,伴着女子细细娇喘,狭小的车内,春情晃荡,欲火焚身。
帘外风光,帘内旖旎,微风挑起帘幕微动,绫绸满地落,细吟声声促,漏进帘内的片片雪花冰凉,冰火相遇,一触即发,俱融做帘内一脉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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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芙公主走后,宫内便更如死水一潭,了无生机。
枯木凉枝,冷雪纷飞,落得煌煌宫阙草木尽凋,看在眼中的景色,尽是凄白萧败的。
水芙宫便更是如此,莓子、芊雪和喜顺仍旧留在宫中,赵昂时而前来,却总也不语。
红绸亦住在水芙宫中,只是自那日后,夜夜辗转,总也难以成眠。
“红绸,以后,你打算如何?”欧阳夙一身墨色衣裳,衬着他冷峻眉目,红绸眼神空洞,冷然一笑:“我能怎样?留在这宫中吃穿不愁,却夜难成眠,出宫,许是可令心内安稳些,却不知该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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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长相思(4)
“还想报仇吗?”近来,欧阳夙本是淡泊的眉眼,染了太多愁绪,红绸丽色眼眸凝聚,冷絮纷飞如雪:“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有机会……”
“红绸!”欧阳夙打断她,凝眉道:“我以为纤纭的事,会令你清醒些。”
“要不是你的出现,你以为……纤纭会这样束手就擒吗?会这样就屈服了吗?会这样……”红绸咬唇,泪水流落,纤纭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若说痛,她绝不比欧阳夙要少。
欧阳夙沉沉叹一口气,忧伤一掠而过:“你总是怪在我的身上,也罢,你自己保重,我……不会再留在皇宫了。”
“你去哪里?”红绸并无惊讶,她早料到,纤纭不在了,以欧阳夙性子自然要走,欧阳夙不语,望着天际茫茫云霭,冬日的云层尤为灰淡,总似一团笼罩的阴森,压迫眼眸。
去哪里?他没有想过,只是……一日未知纤纭生死,他便不会相信纤纭真的死了!
他要去找她,天涯海角、踏破埃尘,他一定要找到她!
心内已渐渐平静,也许,这便是天意,从来公平,他令纤纭苦苦等待了三年之久,而如今,也许,是上天要他归还的时候了——
三年、五年、十年、抑或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