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笑:“是啊,可不巧吗?”
正巧他去了拍卖会,正巧在席间看见那尊佛像,正巧又立刻认了出来,甚至在被陆晖雨抢了先后,他正巧又送了回来。
这一波三折的巧合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陆曜山听到这儿,心里多少也有些感想,他对盛昔陶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打听佛像的来源,虽然这场拍卖的卖家都是匿名的,不过仔细找找应该会有线索。”
他说到这里,见盛昔陶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下意识问:“怎么了?”
盛昔陶却摇头:“我只是意外你肯帮他。”
明明从前都会把这种事归类为无聊闲事的人,如今却主动提出帮忙,着实叫人意外。
谁知陆曜山坦然地注视着他说:“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盛昔陶的心里咯噔一声,头顶的夜风穿过竹林,在叶间呢喃起来,他莫名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
避开这个男人的目光,他垂头看向旁边的水井,谁知漆黑的水面上,正倒映着二人的身影。
夜风把碧波吹皱,泛起的涟漪将影子黏在了一处,连带着银银的月色也荡漾起来,莫名令人失神。
陆曜山此刻却未察觉到盛昔陶的变化,他的思绪飘向了另一头。
拍卖会上佛像被陆晖雨抢走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禁感到后悔,早知如此,进场的时候就应该先把这家伙的桌子掀了。
听说陆曜山愿意调查佛像来源的事后,从意显得十分感动,其实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已不太抱有希望,留着那个佛手也多半是为了念想,谁知上天突然降下了惊喜,这令他整夜都难以入睡。
于是一大早,他便端着饭菜来到了陆曜山的门前,昨晚他宿在了寺里,想是和归陶师兄重归于好了。
谁知小和尚刚要抬手敲门时,便听到隔壁屋子传来一阵动静。
不等他伸过头去,只见那门哗啦一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被骤然推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陆曜山。
陆曜山此刻穿着一身的睡衣,手里端着碗白粥,满脸目空一切的样子。
紧接着,里面传来盛昔陶暴躁的怒吼。
“出去,你给我出去!”
那语气……怎么说呢……好像带着一股羞愤。
从意探头一看,果然见盛昔陶抓着自己睡衣的领口满脸通红,越看越有种被轻薄了的模样。
陆曜山则呈现出一种空白,被怒吼之后,砰一声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