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认真完成了测试表,几乎与周之谨料想的一模一样,接近中度抑郁。
“我不打算给你用药,吃药的副作用太大,对你没有好处。”周之谨道。
经他这么一说,谢昱不由问:“那钧奕需要日常吃药吗?”
“他也不吃,他对好多药都不耐受。”周之谨道。
“这样啊,是不是会引发胃病?”谢昱又问。
“是的,他有过胃出血的病史,就是因为吃药的缘故,所以后来医生给他停药了。”
谢昱又问:“他好像经常做ct,所以导致记忆混乱,是这样吗?”
“是的,他有这个情况,但是ct做多了,也是会失去效用的。”
“那我需要做吗?”
“暂时都不用,我可能会用催眠疗法缓和你的情绪,不过大部分还是用交流的方式,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你最好对我毫无保留,只有这样,我才能通过你,尽可能准确地制定出针对席先生的治疗计划,毕竟席先生如果有好转,你也会恢复得更快更好。”
“我一定会的。”谢昱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事情。
“这样就好,一会儿我们就开始。”
“好的。”
这天周之谨让谢昱随便说一件与席钧奕相关的事。
谢昱忽然就想到大学里钧奕招蜂引蝶而不自知的事。
那是大二,那时席钧奕还没有转系,依旧在学习建筑。
某一天谢昱去画室找席钧奕的时候,就看见他被几个女孩子团团包围,女孩们笑得如花似玉,钧奕脸上的表情倒是淡淡的,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在笑。
谢昱远远看过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开始冒出一股又一股的酸气。
这家伙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又开始招蜂引蝶了。
他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其实他都说不清是在吃谁的醋,是他自己也想被女孩子们热情包围,还是见不得钧奕被女孩子们看上?
总之当年的谢昱并没有多想,他自诩多情风流,可是钧奕明明就是个性冷淡风格,却和他一样受欢迎,真是毫无道理。
多少带了点抢风头的意思——抢谁的恐怕还有待商榷——谢昱挤进了人群,一屁股坐到了钧奕的身边,长臂一捞就揽住钧奕的肩膀,一双桃花眼不分敌友无差别乱放了一通电,才对席钧奕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都在外面等你好久了。”
席钧奕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却没揭穿谢昱这句明显的谎话——距离谢昱下课的时间才过去五分钟,五分钟时间正好让他从上课的教室走到画室。
“我要去食堂了,你们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就行。”席钧奕对那些女生道。
“好的好的!”女孩们笑逐颜开,纷纷向席钧奕道别,顺便也和谢昱打了招呼。
谢昱看着女孩们走开,有种蜜蜂们总算都飞走的感觉。
“她们又找你做什么?”
“找我做墙绘。”席钧奕边说边收拾,他将画纸收进画板里,画笔画具都收拾进洗笔筒里。
“我帮你拿。”谢昱很是殷勤,席钧奕也没有拒绝,将洗笔筒递给他,画板自己背着。
他们俩身量都很高,席钧奕比谢昱还要瘦一点,两人走在一起十分惹人瞩目。
“又是墙绘,多大?多少钱一平方米?”
“一百左右吧,六乘三米的样子。”
“那么低!”谢昱不高兴了:“你不能因为她们好声好气的就被占便宜啊!”
“同一个学校的,就当是帮忙。”
“我专门去调查过市场价格,你这程度起码五百以上。”
“她们的活动经费没有那么多。”
“是什么活动啊,随便打印一张海报贴贴不就好了,干嘛要搞墙绘那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