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摇摇头:“我知道。”
赵意怅然若失道:“看到你们而今这样好,我真替你高兴。”
萧沅沅道:“你说的这样好,好在哪里呢?”
赵意道:“一国皇后,自是风光无限。何况皇帝是你的丈夫,太皇太后是你姑母。太后宠着你,皇兄待你一心一意,为你闲置六宫。而今你又有了身孕,今生必定福禄双全。”
萧沅远道:“或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她扭头看着赵意:“我一直想问你。如果当初,我宁死不入宫。我若非你不嫁,你会娶我吗?”
赵意摇头道:“你我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萧沅沅道:“你这样说,我便释怀了。我有时常常会后悔,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选择是否正确。荣华富贵真有这么要紧吗?皇后的地位,真这么重要吗?我甚至想,要不要干脆离开这里,咱们可以私奔,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我知道你不会愿意。”
赵意反问她:“你能离开自己的父母亲人,能放弃你公侯之女的身份吗?”
萧沅沅道:“我不能。”
赵意道:“权力和身份有时是一种束缚。你要行使权力,就得遵守它的规则。你既要仰仗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生存,就得接受太后给你的婚姻安排。我也一样,必须听命太后,听命于我的兄长。我们都无法舍弃自己的身份,这是我们生存的根基。”
萧沅沅默然无语。
赵意道:“那幅快雪时晴帖,我收到了,多谢。”
他总是这样细腻敏感,哪怕别人不说,他也能猜得到。
萧沅沅道:“那本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只是先前一直没机会。你喜欢便好。”
赵意跟在她身旁,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然而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现在满头的珠翠,花颜云鬓,长裙曳地,身上陡然有了一种尊贵的气度。少女的娇憨,好像一瞬间消失不见。
赵意道:“你有了身孕,太后和皇兄必然高兴。”
萧沅沅道:“我倒担心会是祸事呢。”
赵意道:“你担心什么?”
萧沅沅道:“你知道,宫中历来的规矩,去母留子。”
赵意道:“你是皇后,太皇太后是你姑母,没有人敢杀你。你无需担心这个。”
萧沅沅道:“话虽如此,可皇上若想立嗣,必定会有人反对。”
赵意道:“你说的是宗室大臣们吧?”
见她不回答,赵意又问道:“皇兄是怎么想的呢?”
萧沅沅道:“皇上自然是要立长子的。”
赵意道:“皇兄与皇嫂,是一条心的吗?”
萧沅沅道:“我们夫妻一体,万事自然是同心协力的。”
她这话答的很虚伪,但赵意也听明白了,说道:“既如此,那便无需担忧了。这件事,太后自然也是向着你的。”
萧沅沅问他:“那你呢?你是宗室的封王。既是天子的家事,你也算是天子的家人,你如何想?”
赵意立刻道:“我自然是支持皇兄的。”
萧沅沅得到他的回答,心中安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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