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愖:……
“你真看明白了?”
林致岚自信地点头:“当然,我亲眼所见,还能不明白?”
他感到非常的棘手:“这可如何是好?老师前些日子还给我写信,让我多关心他。”
林致岚年长魏钦六岁,亦是拜在解道机门下,他常在山东以南的河道行走,离扬州也近,解道机担心魏钦这辈子会孤老一生,让他若是闲暇有空便去劝劝魏钦,让他早日成亲成家安定下来。
他正准备回京路过扬州时,在扬州多住几日,仔细开解他,谁知没等到他去,魏钦就来了应天,还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林致岚不知要如何向老师解释!
“我看你什么都不明白,你看不出那小郎君是女子?亏你还头顶乌纱帽,这点眼力都没有。”陈愖失笑,心中甚至感到了可笑。
明黛那模样能是男子?
林致岚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当然!我还能弄虚作假不曾?”陈愖不悦地说。
“惭愧,惭愧,是我眼拙,并非不信任静照,还请静照原宥。”林致岚立马作揖道歉。
陈愖倒也不是真的生气,手掌随意一挥:“你尽管放心吧,魏素生绝对没有那种癖好。”
林致岚心中安定,又问他那女子是何人。
陈愖不知如何介绍明黛,他琢磨了一下,细长的眼眸微亮:“他们的父母曾为他们立了指腹为婚的婚约!”
林致岚了然地点点头,那便是板上钉钉的婚约了,保不齐改日就会成婚,更有可能明年都有孩子了,他为魏钦感到高兴,打算回府就去给老师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陈愖对他心中所想毫无察觉,正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当真妙极了。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甚为满意。
魏钦抱着明黛走进正厅,明黛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悬空的手掌摸索着碰到魏钦的面颊,摩挲了两下,嘀咕:“真滑啊!”
他沉稳的脚步一顿,垂眸看瞥了一眼她作乱的小手,感受到她手指又抚到他下颚,却是抱怨:“刺手。”
魏钦下颚冒出青茬,看不出来,但用手摸是能感受到的,他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把满身酒气的明黛放到正厅内的紫檀木单翘头贵妃榻上,让她靠坐着,自己则是坐到她身侧。
明黛酒意上头,她觉得热,抬手拿下闷在头顶的福巾,玉兰绢花随着落到她肩头,她疑惑地拿到手中看了看,又朝魏钦看去。
魏钦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明黛却是看着他常年黑发高束,只簪一根素簪的发髻,手指捏着绢花跃跃欲试,根本察觉不到他极有压迫感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