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墨韵堂,陆见游发现南康长公主神色不渝,心里一惊,,这样的场合,少不了争奇斗艳,她怎么能输。“你去催催,磨磨唧唧的,黄花菜都凉了。”陆见游不耐烦地又打发了一个丫鬟去锦春院。陆见深笑着道,“不算晚。”陆见游吐糟,“可不也早了,就长那样,她就是把所有首饰都戴头上也成不了京城第一美人。”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丫鬟的请安声,陆夷光来了。“姑奶奶,你……”陆见游眨眨眼,“你谁啊。”陆夷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陆见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嘛,这才是你嘛。”陆夷光来气,别过脸不理他,拿眼看着其他人。南康长公主十分给面子,招女儿到手边,摸着她滑不溜丢的小手,“我们阿萝这一打扮,就是大姑娘了。”陆夷光想笑,笑到一半,喜笑颜开改成矜持的笑。陆徵十分给面子的称赞,“何彼浓矣,华若桃李。”陆见深眉眼带笑地捧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探花郎夸人就是不一样,陆夷光正沾沾自喜着,煞风景的就来了。“你比孔雀美。”陆见游吆喝一声。“娘,你看他。”陆夷光跺了跺脚。南康长公主嗔一眼陆见游,“让你不好好读书,事到临头连句像样的诗句都想不出来。”陆徵和陆见深也看着陆见游。还想说什么的陆见游摸了摸鼻子,陆夷光为什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就是这么造成的,可怜他好心想让她保持清醒,却苦于生存在底层,连说真话的权利都没有,陆见游顿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走吧。”陆徵好笑的摇了摇头,率先站了起来。这一夜,皇宫张灯结彩,亮如白昼,姑娘们盛装华服,珠钗曜月,天穹上的圆月反倒失了颜色。陆家的坐席很是靠前,没等陆夷光入座,昭仁公主就跑来了,“姑姑姑父,阿萝我就借走了。”南康长公主笑着道,“去吧。”陆夷光随着昭仁公主去了另一边,坐在一块都是宗室女或者陆夷光这样的宗室出女,都沾亲带故,便是往日里有龌龊,在这样花好月圆的日子里,也没人敢闹腾。年轻小姑娘们聚在一起,不是说说这个的镯子,就是比比那个的珠钗,不想露怯,可不得盛装打扮,要不然多丢人啊!正说笑着,响起一道清亮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不管上一息在做什么,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应声跪拜,恭迎帝后。帝后徐徐从夹道上走过,坐于最上首的宝座,头戴十二琉冠冕的皇帝抬了抬手,“众卿家平身。”众人谢恩起身。陆夷光看了看上首的皇帝,经过几代人的改良,皇帝模样自然是端正的,在一身帝王威仪的加持下,格外英俊威严,大抵是沉迷道教的缘故,凭添几分仙风道骨。想当道士的皇帝,也是挺一言难尽的,陆夷光腹谤了一回,接着与人说笑,不过明显的因为帝后的到来,大家都矜持了不少,笑容都含蓄起来。陆夷光觉没劲,悄悄对昭仁公主道,“咱们出去透透风,闷死我了。”昭仁公主正有此意,两人熟门熟路地溜了出去,每次宫宴,她俩只能熬过开场。不一会儿一少年也起身离席,出去后却是不见倩影,登时着急,随手拉了一个宫人,依言寻过去,却还是找了个空,没头苍蝇似的转起来。藏在假山后面的陆夷光和昭仁公主噗嗤噗嗤笑。“呆头鹅。”陆夷光指着昭仁公主,“哦,你好毒舌。”昭仁公主眼一翻,“难道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