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谢皇上隆恩。”盛鹤岚懒得去理清和帝一会生气一会担忧的古怪脾气,做皇帝的人嘛,总是有些怪癖。他心中暗暗谋划,皇帝如今要亲审,最关键的人物在于沈老夫人,待会自己就去指挥使司,和老太太好好唠叨一下陈年往事,那个香艳的猫腻。前尘往事盛鹤岚去了指挥使司,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去了刑狱的一所小房间,和其他房间的阴森恐怖以及布满刑具不同,这所房间安安静静,布置简洁大方,居然还放满兰花草,一股清雅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以为去了花房,而不是恐怖的刑狱。房间里放了一方长桌和几把椅子,铺上华贵的锦缎,桌上放着一壶香茶和几盆精致的点心。盛鹤岚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讲故事也好听故事也罢,还是要有一个很好的环境,一名京卫恭恭敬敬进来,“大人,一切安排妥当。”盛鹤岚点点头,“去把镇北伯府的老夫人请来,记住,一定要态度恭敬。”“是,大人。”京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将老夫人毕恭毕敬请了进来,“老夫人,您这边请。”老太太虽说为人处世嚣张跋扈,不过也是分人的,这会子进了京卫指挥使司,虽说京卫们对她小心和尊重,但老太太心知肚明,这里不是她撒野的地方,盛大人压根不给自己儿子半点面子,更不要说自己。因此老太太十分听话,让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条件配合,到了小屋一看,盛大人端端正正坐在椅上,正含笑望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几记耳光,老脸不由痛了起来。“老夫人,坐,来人,奉茶。”盛鹤岚眉眼温和,越发显得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似乎是在招呼一个长辈,不见丝毫戾气。老夫人一愣,不由自主在椅子上坐下来,勉强镇静,双手接过茶盏,抖了几下,似乎这茶盏千斤重,再也端不住般放在桌上,“盛大人,您一直将老身禁锢在指挥使司,若是没事,能否放老身回府,老身身体不适,想回府休息。”盛鹤岚抿唇浅笑,“老夫人放心,您外孙的事情与您无关,我自然很快就会放您回府。”老夫人长舒一口气,她不管是老将军在世还是镇北侯当家,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老将军固然对她言听计从宠爱入骨,镇北侯也是侍母至孝,老太太享福惯了,在京卫指挥使司半天都待不下去。缺油少盐的粗粝晚饭,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她心惊胆战,坐卧不安。“多谢盛大人。”盛鹤岚凤眸上挑,衣袖轻拂笑出一抹明丽,“老夫人,别急,我有个下属最近新得一个故事,很是好听,不如让他讲给老夫人听一听,也算有个乐子,解解闷。”老夫人一怔,听故事,这个盛大人搞什么鬼,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笑着点头,“好。”一名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京卫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盛鹤岚微微颔首,“好,将你新得的故事讲给老夫人听。”京卫勾了勾唇,舌尖舔了舔菱角分明的薄唇,星眸含笑,说不出的邪魅,“是,这是属下的故事,让大人见笑了。”“属下前些时间在宫里值守,恰逢宫中举办宫宴,王公贵族朝中重臣们带了自己的夫人出席宴会,说来也有意思,属下凑巧遇到一位贵妇人,属下和她聊了几句,她就夸赞属下容貌俊秀文武双全,说是对属下一见钟情,属下觉得既然是个贵妇,相貌也算美,也就虚与委蛇,结果她对属下百依百顺要死要活,只求属下对她温柔怜爱。”京卫描述的绘声绘色,生动形象,将贵妇人对他的痴缠和他如何从逢场作戏到厌倦不疾不徐一一道来,盛鹤岚不由唇边逸出一抹笑意,凤眸轻瞥,老夫人面色苍白,浑身发抖,额上的细汗倾泻滚落。清咳一声,盛鹤岚慢条斯理的问道,“这个贵妇痴缠于你,求你怜爱,还真是丢尽家族的脸,结果呢?”京卫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屑,“贵妇送了许多银子和首饰给我,要和属下长久厮守,属下还是知道廉耻的,要和她断了关系,不想她为了缠着我,让我能够念着她的好,居然要将女儿许配与我。”老夫人突然发出一阵惨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故事,放我出去。”盛鹤岚凤目一扫,京卫们立刻上前,将老夫人的嘴用麻布堵了起来,他淡淡笑道,“这般吵闹,妨碍我听故事,你说她要将女儿许配你,你可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青口白牙,人家要是不认呢?”年轻京卫唇角微翘,笑出一抹轻薄,“属下自然有,属下每天都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