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书委屈的低下头,浓浓的酸醋味在外院中蔓延:“这个池眉怎么就这么好命!生的如此美丽也就算了,还能轻易博得二小姐的喜爱,咱们整日在二小姐跟前伺候,也从未被二小姐另眼相看过!真是让人嫉妒!”束琴语气失落:“嫉妒也没用,你还是想想如何保全自身吧。”“什么意思?”柔书问道。束琴道:“难道你之前就没有对池眉冷嘲热讽过?在他被欺负时冷眼旁观过?现如今池眉那小贱蹄子得宠了,他难道不会把曾经受过的屈辱一一报复回去吗?”柔书捂着嘴,害怕道:“不会吧,我、我只是悄悄在他背后骂了他几句,他、他不会这么记仇吧?”束琴低着头,沉重叹气:“谁知道呢,现在只期望池眉把所有的怨气都记在温画身上。”一阵寒风吹来,吹散了束琴忧虑沉重的叹息,吹到暖室紧闭的窗扉上,从窗户缝中钻进一道小凉风,袅袅檀香如雾般轻散,一帘海棠金丝帷幔也被掀起一角,泄露出里面暖红春景。池眉枕着江漾的手臂,浓黑的长发散落纠缠,昂贵华丽的绸褥下他的肌肤如玉般凝脂柔滑,江漾的手指在他大腿上流连轻抚。“唔,阿漾”池眉红着脸,在她怀中泄露出一声柔软易碎的叮咛。江漾微微一笑,拉起绸褥盖住他白皙的身体,虽然蠢鱼的鱼尾没有了,变成了人族的双腿,可是该说不说,爆发力还是保持了鱼类的基本水准,大鸡哔——也没有缩水,汹涌的热情如同喷发的火山,鱼水交融,酣畅淋漓,床差点没干塌了。“累了吗?那就歇息吧。”江漾温柔的说道。池眉遥遥头,刚刚哭过的眼眶还很红肿,他双手环着江漾的脖子,像小孩撒娇般不肯撒手:“我不想睡,我终于找到你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根本睡不着。”江漾哑然失笑,将他搂入怀中:“好,那你跟我说说,你的这双腿是怎么弄的?”池眉抿着唇,被子里的双腿像水蛇一样缠上她的腰肢,带笑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娇憨:“是春见教我的,当初他就是自己偷偷查了禁术,才变成的人。他知道我要上岸来找你,所以就教我了。”江漾有些奇怪:“他会这么好心?”池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阿漾,春见死了。”“春见原本想把我留在岛上,照顾他的孩子,可是我执意还要找你,他拗不过我,那两个孩子跟我也不熟,也不愿意让我照顾,所以他妥协了愿意教我禁术上岸来找你,但条件是,让我帮他杀了许三娘那个负心女。”江漾心中涌起一丝惆怅,虽然她跟春见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可想想春见这一生也真是可怜。他本是大海里一条无忧无虑的鲛人,爱上人族渔女,被骗身骗心连鲛珠也被骗走了,命不久矣,还被赶出族群,用仅剩的七年时间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拉扯大两个孩子,最后带着对许三娘的恨意不甘的死去。江漾一声叹气:“既然这是春见最后的遗愿,那我们就帮他完成。”骗人家感情也就算了,鲛珠都给人家骗走,剥去爱情这层表象,简直就是谋财害命。许三娘她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阿漾,你知道许三娘在哪里吗?”池眉问道:“我到了陆地上才知道,原来人族的底盘这样大,同名同姓的人这样多,我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害春见的许三娘。”“无妨,我可以去查。”江漾道:“去小渔村寻一个年龄在20-30岁之间的渔女,不是什么难事。”江家财大势大,想找一个人,就是把地儿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阿漾你真厉害。”池眉哭的红肿的眼眸溢满了水澹澹的星光:“那阿漾我,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对吗?”江漾笑道:“当然,不让你还想去哪儿?”“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都是在骗我的,阿漾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真的会娶我。”池眉开始的往江漾怀里钻。江漾垂着眼皮,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草莓印。“池眉,我现在还不能娶你。”江漾压着嗓音,有些愧疚。池眉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裹着被子缩在床角,露出一双红肿的幽怨的眼眸:“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吗?”“是这样没错,但是我现在不能娶你,不能给你正夫之位,只能让你先做我院中的暖床小侍。”大家族娶亲,门当户对是不可逾越的大山,江轻舟实力如此强悍,还不是要娶岭南有名的望族嫡子,她一个纨绔,当然愿意娶池眉,可问题是刘氏和母亲根本不会答应,反而会因此怨恨池眉,认为他是迷惑了她心智的祸水,定会想办法被他磋磨死,好给将来的正夫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