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开始,他胃部就传来一阵阵的痉挛。薄荷酒在床上来回翻滚着,冷汗打湿了床单。还是监控室的人看出来端倪汇报给了降谷零。
降谷零到来时身上沾着一股血腥味,像是从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匆匆赶到的一样。
薄荷酒手抓着床单,声音有气无力。
“降谷君,我好像快死了…”
降谷零冰封的神情出现了瓦解的迹象。
别慌,都是老演员了。
身份
降谷零看着床上抓着床单不断扭动的人,沉默地转过身子,刚要离开时衣角却被扯住了。
薄荷酒用没被铐住的右手抓住降谷零熨烫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边缘,疼痛让他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前辈,我好像快死了”
降谷零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冷库,当时的薄荷酒也是这样抓着自己,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句子。
“不会的。”
他轻轻地地把薄荷酒的手放回床上,语气也不再气势逼人:“我去为你找医生。”
“不,降谷君你陪着我好不好前辈降谷君”
薄荷酒的声音很微弱,语言上已经没了思考能力,但音色却意外的好听。
“别走降谷君别走对不起”胃部的痉挛让他整个人都扭成一团,薄荷酒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降谷零没料到薄荷酒竟然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他好像很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
这种遣词造句让他的内心柔软了一下,立刻朝着监控器使了个眼色,监控室的人领会,马上去叫医生了。
“降谷君你不走了吗?”
降谷零没有被对方一下下荡秋千般的扯法扯得坐下来,也没有后退躲闪:“你刚才在向我道歉?”
“我没有。”枕头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留下来。”虽然这样看上去有些趁人之危,但优秀的公安警察就是要在各种时候都有能获取情报的能力。
他对薄荷酒的关心的确是真情实感,可关心并不代表就要丧失理智。
“那得看你问的是什么了。”薄荷酒在对抗疼痛的过程中,勉强分出一丝理智去回答他的问题。手臂被手铐不断拉扯,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告诉我,你是真正的莲野诚吗?”
“我不是降谷君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薄荷酒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问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降谷君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如果可以,自己倒是很想回答“是”呢。
降谷零轻叹,他的确已经猜到了答案,可他仍想听薄荷酒亲口确认。
“其实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不过只有你一个人才行面对其他人我是不会说的!”
“真的?”这种略带私密的袒露心声让正直的公安警察心中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