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酒竟然这么信任自己吗?
降谷零被自己短暂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些年他接触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用短暂的示弱骗取好处的人也有很多。
不能被这种错觉迷惑,这只是同理心在作祟罢了。
不过,降谷零还是信守承诺:“放心,我不走。”
薄荷酒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安心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把自己蜷成一团,与痛觉神经搏斗。
降谷零总算是坐到了床边,多日的朝夕相处让两人即使在这种视角下,近距离接触也不会有不适感。
降谷零和监控器打了个手势催促,随后温声说道:“医生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
薄荷酒扬起头:“能送我去医院吗,这样的话你可以再问一个。”
“不行。”
拒绝的很果断呢。
“那”
薄荷酒的话还没说出口,风见带着医生就赶到了。他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暂时搁置。
可惜了,浪费了一个说出口的机会。
医生给薄荷酒开了镇痛和抑制胃酸的药物。
青年杀手被风见扶着坐起身子,在心中感叹万幸这次留给自己服药用的水是温水。
服药后,青年杀手的脸色好转不少。
降谷零让风见留下照看薄荷酒,自己则带医生出去,顺便询问病因。
“病人的胃部原本就有挫裂伤,风见先生说这位病人正午时服用过感冒药,想必是药物刺激到胃部产生了疼痛感。”
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监狱中已经沉沉睡去的青年,因为长期与公安合作下来养成的经验,他不由得提醒道:“可是按理来说他只吃了一片药,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太寻常。也不排除夸大病情的可能。”
“对了,他今天都吃过什么?”
“饼干。”降谷零回答时有些莫名的底气不足。
“只有饼干?”医生惊了。一瞬间,他对犯人夸大病情的怀疑立刻演变成了担忧。
公安警察的决断,显然普通医生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可是出于医德,在离开前他还是含沙射影地说上了一句:“如果他因不当饮食导致病情加重了,我们也会无能为力的。”
送走医生后,降谷零回到了关押薄荷酒的监狱。
监狱的空调仍然保持着极限低温,青年杀手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前来。
他睡的并不安稳,就连呼吸声都是没有规律的。
公安对薄荷酒的调查还在继续,鬼使神差地,他想更加了解薄荷酒生活中的那一面。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工作。
降谷零驱车回了住处,用钥匙打开房门后,两天前留下的巧克力奶的味道尚未散去,两只风格迥异的杯子仍然摆在观看羽毛球大师赛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