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禾”外出半年,只是半年,什么都发生了。离开前到回来后,是两种光景。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被随意遗弃的孩童发臭的尸体。从她身上飞窜出去的狠戾的力量将一大片或牵着拴有奴隶的锁链走动或举着鞭子叫唤的外来者瞬间轰成一滩滩肉泥。血腥味是那般恶心。
在那一句怒吼爆发后,哭泣、惨叫、血液、尸体,蓬莱跌仿若跌入……不对,它沦为了地狱,残破,肮脏,罪恶……
光已承不住她的仇恨与怒火,阴云笼罩,狂风四起,黑与红在舞蹈,一朝而建的炼狱更像炼狱了。
侵略者屠杀了她的族人,她则屠杀侵略者。
——不承想,她再次舞刀弄枪时,竟是这副情境。
死。
都去死。
罪恶该为它的罪行陪葬!!
无数侵略者死于她复仇的剑下,散布在岛屿的其他乌人方寸大乱,四处逃命。而他们不配拥有忏悔与赎罪的机会。
“一个都别想跑。”她浑身是血,眼里亦充了血。
缕缕黑气从满目疮痍的土地里冒出来,漫溢、席卷,整座岛似蒙上了一层黑色迷雾,阴森险恶。流窜的黑气缠上乌人的身体,钻入五孔,侵蚀噬咬,侵略者撕心裂肺的哀嚎代替了它的咆哮。
遭梦魇缠身、在极度的恐惧与痛苦中活活死去的人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他们被剔除理智,只会野蛮地嗷嗷乱叫及相互撕咬。
蓬莱仙岛成了惊悚的鬼岛。
有幸存者拼命跑出海岸,坐上他们的航船想要逃离鬼岛,背后的海岸上很快闪出一个身着血衣的女子,飘浮的航船被海浪掀翻,乘船的人被一只只伸出水面的鬼手拖入深渊,再走不出去。
幽深的暗天之下,狂风巨浪在肆虐,她的衣发凌乱摆动,她却立得□□。
后来她只身魔界,将乌人的老巢给端了,解救出的族人以及族人的尸身一同归了岛。再后来,她一直没离开蓬莱。
乱鬼被赶至岛的一边,在黑暗中不得安息。梦族则在另一边,渐渐才恢复原来安定的生活。
从而蓬莱又有了一个名字:阴阳岛。
直到过去很多年,蓬莱的天空才再次升起璀璨的天灯。因为在那些年里,蓬莱并不如愿安定。
统治的法则里有一类人叫做审判者,天平在衡量时没人知道那到底公不公平。
——有人说纵使巴卡亚路族侵占蓬莱的土地、抓了他们一些人有错,但怎么至于遭至几近灭族?何况蓬莱孤立在海上,谁又看到岛上发生了什么?而巴卡亚路族的惨状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苦难更值得同情,千夫所指的罪行则更加残暴。
“哼,替天行道?”
“夕禾”对面,数个强魔虎视眈眈,其中有个据说还是尊者(早期的尊为三界的统治阶级),他们是乌人残党找来的“靠山”,至于真实目的何在,便不得而知了。
有几个跟来的乌人早已经没命了,倒在地上正被那些戴着项圈的行尸走肉噬咬。
她冰冷的面上嘲讽的笑透着深深的戾气,利落地挥起手中剑。
“狗屁的天,狗屁的道!”
结果是乌人找来的靠山们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好,好强……”
“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的懊悔不会是出自愧疚。
“下次再来,休想走了。还有,别让我看到活的乌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