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们在云中说笑,几只奇形怪状的妖兽乖乖跟在船后。
微风轻拂,朝阳悠悠,佩玉偏过头,青衣女人朝她微微一笑,眉目温柔——
岁月正好。
守闲峰一行人初来朝会便掀起波澜。
别的峰的人都是穿得规规整整,跪坐在云端,只有他们大摇大摆乘船飞来,身后还跟着四只妖兽。
不过就算跟着四只硕大的妖兽,他们那块地方还是空得很。
毕竟其他五峰最少都有百名弟子,唯有守闲峰,加上新来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赵简一看出他人眼中的鄙视,轻哼一声,“这么多人干什么?咱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不挤!多好!”
容寄白道:“师兄说得对!”
沧海小声说:“你们瞧见没,百代峰看我们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他们是嫉妒吗?”
百代峰在六峰中人数最多,有七八百人。
乌泱泱一片,排的队一眼望不到头。
修道之人虽少受身体之苦,但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还是很不舒服,而且还不飘逸。
盛济穿着百代峰统一裁量的紫衣,站在人群中,手握着鸿雁,悄悄往守闲峰看去。
瞥见佩玉时,他握剑的手微微攥紧,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紫得发亮的鞋尖,陷入沉思。
他已知佩玉参加了试炼,那时引起天阶异变的人,难道是她吗?
可师尊却说不是,还嘱咐他不可将此事宣扬,这是为何呢?
六峰中,飞羽峰的弟子最为飘逸。
羽衣蹁跹,衣带当风,驾鹤从云海飞来。
百代峰的人暗自说:“不愧是道修,穿白衣都这么风骚。”
隔壁灵素峰的女修向来与飞羽峰感情良好,听见后翻了个白眼,“你们一群穿断袖紫的好意思说人家骚气?”
百代峰之人闻言默然。
宝剑再利也怕郎中,惹不起惹不起。
宁霄高坐云端,神情肃穆,声音轻缓。
新来弟子满面憧憬,呆的久些的弟子手撑着头,百无聊赖。
怀柏也无聊地坐着。
这就跟以前在学校每周一次的国旗下讲话一样,先是校长在上面说几句,然后教导主任,各级领导……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还是要装作认真听讲,深受教诲的模样。
唉,心累。
她往后看了看,容寄白已经歪着身子睡倒在沧海怀中,赵简一低头正忙活着他的机关和偃甲。
只有小孩跪坐着,半仰着头,听得十分认真。
怀柏在心中默默掬把老母亲的泪水。
这感觉,就像自己带着的一班学渣里,终于出了个学霸一样。
激动!
佩玉听着宁霄讲道,前世她学得懵懂,隔世之后,又有不同感悟。
道尊正在说“人力”与“天命”的关系。
玄门认为天命超越世间所有,看似无端,实则与每个人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