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江堰盯着桌子上那杯水,瘦削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他难以启齿道,“你不喜欢处男吗?”
“记住了。”(修改)
“对……”男人用拇指卡住江堰的牙齿,“做得不错。”
江堰咳嗽几声,擦掉淌到脖子上的口水,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但这种情绪竟然没多少。
男人……挺干净的。
江堰其实还没从凑齐医疗费用的天大喜悦回过神来,他头昏脑胀的,浑身却好像瞬间轻松了,呼吸变得轻快,背都能挺直一些了,生活一下有了希望。
不用再梦到因为他没钱所以舅妈死掉了。
几个月前医生说舅妈的乳腺癌虽分化程度高,发展会慢些,但仍然要尽快,发展到中期几乎就判死刑了。如果舅妈能够治好,那男人就是他家的救命恩人。
可是,除去他拼死拼活打工零零散散还了一万块,舅妈的手术费和前期化疗费怎么说也不下三万,他值那么多钱吗?
江堰因窒息脖子涨红,他盯着男人那张漂亮的脸,“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男人捻他的耳垂,又笑了下,“不知道就来爬我的床?”
不问清楚是谁,不问清楚报酬,被骗睡白睡的人一堆。
江堰哑着嗓子道:“经纪人喊我来的。”
顾商一开始的确以为江堰在装纯,可他在社会上沉浮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否在演戏,是否带有目的地接近,他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
江堰很震惊,他只是刚……男人怎么就……
他道:“我帮你擦擦肚子?”
顾商一下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只软在床上不可动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表情也有些变化,他还是第一次这样。
刚开荤的小年轻尝到味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上头之后什么都听不进去,仿佛有层结节罩住了脑袋,只死死箍住顾商,觉得宛在云巅。
心口被压住,顾商呼吸不畅,恍惚间仿佛听到自己肋骨被勒得咔咔作响。
苦但又爽得太超过。
真的太过了,都到隐隐作痛的地步。
手机滴了一声,提示已经凌晨一点了,顾商仅剩的意识也只迷迷糊糊地停留在了最后的这一声“滴”。
没有任何暂停,就像时间的进度条一下子被拉后了几个小时。再次醒来,房间内一片漆黑,让顾商以为仍在凌晨,可感官告诉他,他已经睡了很久了,睡饱了。
他摸索到手机,点开,看了好几眼才相信上边确确实实显示着11:27,他又是一阵不可置信,头一次。
多少年没睡过好觉了?多少年没中途醒过了?多少年没能一觉睡到中午了?
顾商算了算,自从他十六岁时妈妈出事……过了七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