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必如此着急慌忙,只是不知因何故此次未跟摄政王一同上战场的胥归将信件交给他的时候,不仅婆婆妈妈强调这封信的重要,还笑容神秘地说,若是摄政王早些得了信许是能嘉奖他一番,若是晚了或是信件受损,他肯定是要挨罚的,肯定!于是暗卫怀揣着被摄政王嘉奖的希望一路上都不敢停歇,兢兢业业的将信件在一个夜晚送进了暂时驻扎在密林处的大营。“王爷,咱们府上的暗卫求见。”胥危撩起帐门进来道。萧肃正皱眉看着手中的地图,闻言顺口问:“本王刚走了几日,来做快让他进来!”“是。”胥危看着瞬间来了精神的王爷,不解的转身去传那暗卫进来。在外等候的暗卫精神一振,抹了把脸,心底带着隐秘的欢喜期待进去,跪地行礼,“属下参见王爷。”“何事?”萧肃紧紧地盯着他的胸前。暗卫无端觉得胸前凉飕飕的,但他不敢抬头直视主子,老实禀报道:“回王爷,属下是送信来的。”他刚把信从胸前小心翼翼掏出来,面前一闪,手中的信就没了。他忍不住呆滞了两息,视线往下移望见面前绣着金丝线的黑衣才明白是王爷亲自过来取信。王爷的武功越发厉害了,方才还在那儿坐着,一眨眼就过来了。暗卫暗暗佩服。萧肃展开被妥帖保护极好的信封,见火漆上印了个很难让人注意到的柳叶,心中一喜,原本因战事焦灼的眉眼也舒展开来,挥手说了声,“你们都出去。”就迫不及待地坐会书桌后面,眼巴巴的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儿,双手握了握拳,方准备拆信。他刚动了动信纸,抬眼就见胥危和那暗卫还在那儿,扬眉问:“怎么?还愣着?”被自家王爷那近似虔诚的动作吓到的胥危这才回神,拎着期待落空委屈巴巴的暗卫出了帐子。“你一路赶过来辛苦,不远处就是个小城镇,歇两天再回去吧。”胥归不在,胥危就接过打点的事儿,顺手塞了点银子给他。见这送信来的年轻暗卫还蔫巴巴的,奇怪地问:“怎么这种表情?你不愿来?”“不,不是,是、是胥归师兄说,若是将信又好又快送来,王爷或许会嘉奖属下”暗卫这时候回过味来,觉着因为这个就难受有些不好意思。胥危哑然,那皮实弟弟常常忽悠新收纳进的暗卫,显然这次又是在忽悠人了,不过,他想到王爷欣悦的模样,轻咳了一声,从身上摸出最后一点银子,“王爷不是小气的人,只是一时未想起来,这些你先拿着,往后恐怕类似的信件还多得很。”“不,不用了胥危师兄,”暗卫慌忙摆手,“等王爷再走几日,送信这事儿就要暗影驿的师兄们交替着送了,其实也没什么,属下先走了。”胥危看着小师弟的背影,无端觉得有几分萧瑟,他暗暗决定,回去就把弟弟按在地上捶一顿。帐内无人,萧肃将那些重要的地图、密报随手推到一边,将信抽出展开,细细看着小丫头写给他的信里的每一个字,静默燃烧的烛光下,烛光柔和了他的唇角,和眼中若有若无的情深意切。翌日,惯例是曾家的小公子进宫陪皇上伴读,萧陌仍旧是冷冷淡淡的,一天下来与他说的话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曾闵书并没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相反倒是安安静静的缩在一旁,只时不时用渴望的眼神望向萧陌的侧脸或是背影,看得一旁伺候着的宫婢都忍不住心软了。这么知礼的小公子,皇上为何不喜呢?听说皇上因着之前扮女装和不受宠的缘故,一直性格孤僻,果不其然,曾小公子都那般好了,竟也这么冷漠。于是,乖巧有礼的曾闵书分外得勤政殿一些宫婢的同情,有时候会趁着萧陌不在时悄声劝他用点心,曾闵书会诧异的看向面上带笑的宫婢,顺从的吃点心喝茶,使得那些子婢女更是感叹,如此好的孩子,皇上竟是那么冷漠显得无情,一点儿也不像是五岁的孩子。暗地里获得了宫婢同情的曾闵书在勤政殿待了几日都不错,他并非常跟在萧陌身边,萧陌学着处理政事的时候他是不允许进内书房的,不过就在外头,那些宫婢总是费着心思让他坐得舒坦些或是周身暖和,吃喝也是上好的,这一切,都被勤政殿的掌事姑姑秋宣和陈铭看在眼里。伺候着的宫女得了空在茶室窃窃私语,浑然不知她们的话被门外的秋宣都听在耳内。秋宣皱了皱眉,后退了几步,再走过来时,脚步略微重了些,正巧能让她们听个清楚,果然她再进去,里面的几个宫婢都不敢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