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对方抽了几张纸,直接站在妇人身后轻轻拍了下,“醒过来吧。”接住瘫软的妇人,年轻人蹲下,娴熟地用纸巾将她口里生肉处理了。女主人诧异地小骂脏话,迅速跑过去喊妇人。她已经昏迷,但嘴唇已经不再青紫。镜头一晃,对准年轻人清秀的下巴,对方唇角陷出好看的弧度,“已经没事了。还有卧室对吗?”“啊对。”视频看到这,麦叮咚已经浑身冒汗,干脆浑身僵硬地盯着鞋子发呆。温兴趣盎然地调笑:“挺有魅力啊。”腰一热,一手按在麦叮咚侧腰,将他揽至怀里,随后带着占有欲地吻了下他太阳穴。声音还在继续。卧室门被几条锁链锁住,年轻人站在门前,因为个子高拍不清门锁,只能听到锁链落地的声响。门推开,房间漆黑,隐隐能听见哭声,灯已经无法打开。“有手电筒吗?”“有的有的。”她急忙拿了递过去。女主人胆怯地站在门口徘徊,迟迟不进去。画里,年轻人也不怕脏,趴在地上,直接打开手电筒对准床底,直直射在一张惨白哭嚎的脸上。哐当一下,女主人跌坐在地上,狼狈地再举起手机时候,画更是骇人无比——那人直接拉着鬼物胳膊拖出来,干净利落地拍在她渗血的头顶。下一秒,房间灯冷不丁打开,一切恢复如常。“可以了。”拍拍灰尘,年轻人不打算停留。女主人站在门廊,深深鞠躬,“太谢谢您了。”镜头对着一只好看修长的手,上带着一枚深黑戒指。那只手蜷了一下,随后竟然递出一片绿叶。“可以驱邪避阴的。”圆润干净的指头按在翠绿叶片上。女主人忙不迭接过,更是连连道谢。点开下一条视频,那片叶子用玻璃封好,挂在了墙最显眼的位置。【层主搜索过,是桃木叶。挂上以后,外游荡的鬼怪确实再也不敲门了。】短视频结束,不少人下跟帖,大多是芸虹市的人。甚至有修道院碰到过的人参与讨论,传来传去,竟然把麦叮咚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是桃木成精吧?】回复:【说神仙更合适。】【看到别的帖子了吗?城西那栋大厦好像是能人异士大本营,好家伙,一直包装成办公楼的样子。】回复:【所以邪祟早就存在了,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回复:【也别这么说吧,怎么说也是默默为我们付出。】苟糖和陆世延,一副彻底破罐子破摔,放弃消除普通人记忆的念头。麦叮咚心虚地挪开眼。他似乎还没开诚布公,说过自己的身份。钟陌执很恰时地轻敲桌,几人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想少了。”“想少了?”陆世延又掏出一支烟。“过来。”淡淡一句,火红色掠过,一人凭空出现在房间中,随后恶臭的一篓子死鱼被放在地上。壶月对钟陌执颔首,又乖巧地对麦叮咚道好,才站直,不情不愿地给除怨师分享信息。“臭玩意儿可以随意离开怨灵世界,是因为与鱼产生了联系。”臭玩意儿是地铁站里的公文包男子,鱼就是然山。“鱼像是撒尿一样四处打标记,打过标记的地方,活人产生的负情绪可以给鱼产生能量。他又把能量源源不断输送给怨灵,所以他们能走出结界,怨气也才会吹又生。”壶月轻拍手,从公文包男子身上找出的死鱼炸为灰烬。“简单说,除非找到鱼,否则一切是没有尽头的。”“最坏的情况是,整个世界都被标记,那就真是鱼的活人屠宰场了。”卷发女生狂敲键盘,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心里还不由感慨,炸鬼与他们和平坐着分享情报,真是难以想象。麦叮咚抿了口咖啡,“如果…把所有怨气都消灭,一旦他再次出现,是不是就可以定位到然山了?”“理论上可以。”陆世延仰天无奈道:“很可惜,总部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大动作的。”“这不还有帮手呢吗?”苟糖揶揄地看向沉冷的炸鬼。麦叮咚看看钟陌执,对方舒展眉眼,在他身边放松地坐着。一副老子很忙,但任麦差遣的表情。麦叮咚咳嗽一声扭过头,“关于那个重犯呢?我很好奇他的身份。”“她的话——上任炸鬼应该接触过。”温看向钟陌执,“曾经确实屠杀过除怨师,后期能力大增,却突然选择投降,带着镣铐被锁在四海水的小岛上。”“她似正非邪,几乎没有明确立场,所以高层忌惮,对她的事情都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