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脏总是隐隐作痛,戈尔温默默地想:该不会是通宵打游戏造成的吧。
初中的时候他还可以连着三天不吃不喝就为了通关,虽然最后被文森特揍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戈尔温!”罗坦德站在教室外面喊:“威裴老师有急事找你!”
心脏的疼痛在越靠近办公室的地方越剧烈,最后演变成细细密密的针扎,戈尔温在走廊上奔跑起来,站在办公室门前,他听到了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
奇怪,明明踢足球的时候都不会喘成这样,现在只是从教室跑到办公室,他的头上就出了一层虚汗。
办公室里不只有威裴一个人,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警官模样的中年男人。
警官在得到威裴肯定的答复后,走向了呆在原地的戈尔温:“你好,我是代尔维尼分部的警员。”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文件。
“您的父母文森特先生和卡娅女士不幸在昨日的缆车事故中遇难,代尔维尼度假区和政府会在三天后补偿您一笔抚慰金,请您节哀。”
像是几千只蜜蜂在耳朵里乱窜,从“遇难”两个字以后的话,戈尔温都听不清了。
“戈尔温!”威裴冲上去拉住他:“你先冷静一下。”
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公寓门口了。
“吱呀。”门发出怪叫声。
家里空荡荡的可怕,冰冷的空气扼住了戈尔温的喉咙,黑暗和走廊的灯光产生分界线,使他迟迟不敢踏入。
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摆放着卡娅留下的小雏菊,她说怕戈尔温孤单,所以留下这些小花陪陪他,文森特还嘲笑他都多大了,依旧这么粘人。
黑暗将戈尔温吞噬,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
药片
戈尔温撑着脑袋发呆,加州进入秋季后,气温持续走低,学校里的梧桐树叶掉的到处都是。
时间被无限拉长,自从那件事以后,戈尔温不敢再回公寓,他开始惧怕黑暗,任何没有光的地方都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戈尔温,戈尔温……”罗坦德用胳膊肘戳他:“奥结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戈尔温回神,匆忙站起身。
奥结看着他,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戈尔温,你来说说文艺复兴前后圣母像的区别。”
“我不知道……”
前排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奥结叹了口,没再说什么。
戈尔温刚坐下,罗坦德就担心地问:“你最近状态很不好,还是因为家里的事吗?”
“没事的,我已经走出来了。”
这类似的话,戈尔温自己都数不清说了多少遍,对威裴,对罗坦德,以及那些以前并不相识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