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鹅蛋脸,柳叶眉,月牙眼,把世间所有的温婉都写在脸上,揉进了骨子里。
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前世被她牵连,为保住沈家,平衡暝阳王府的怒火,被迫嫁给了齐王当小妾,屈辱数年最后又沦落风尘。
往事不堪回首,沈玉心如刀割。
如今见她韶华正盛,一切尚未发生,不由喜极而泣,“玉儿谢谢阿姐。”
话音未落,人已经坐在了床边,一勺鸡汤送到她嘴边。
沈玉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碗里。
“别哭,哭着吃了胃疼。”她温柔劝慰,像极了顾氏。
沈玉哽咽着喝完了鸡汤,总算有些力气。
顾氏见她好些了,提起昨晚的事儿,“宋丫头昨晚那事儿,我。。。。。。”
“全凭娘做主。”沈玉乖巧道。
顾氏没想到她这么顺从,一愣之后不由欣慰地笑了,道:“那等天晴了,你便搬去娘那边,这边到底阴暗了一些,不宜养身子。”
沈玉依旧点头。
谁真情实意,谁捧杀算计,一目了然。
可惜前世她是猪油蒙了心。。。。。。
顾氏和大姐离开之后,沈玉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好几日,都是在养伤。
眨眼间到了六月初一,天终于放晴了。
沈玉起了个大早,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心里琢磨着战云枭的腿那事儿,不知不觉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蛊”字儿。
那晚回来的路上,雪叟说了,战云枭腿上这蛊虫,他用银针也只能封一年。如果一年之内蛊还没拿出来,往后就控制不住了。
一旦等他失了内力,从此无力再统御三十万大军,那一切就是真的覆水难收了。
前世,战云枭的厄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这一世,她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她得想办法,解了那蛊!
只是以她现在的医术束手无策,九黎那边又没有门路,只能先去雪叟那边学针法。
正想着这个,紫苏端着几个果子走了进来:“大夫人说给你润喉的梨子,新鲜从树上刚摘下来的。。。。。。对了,宋姑娘今儿个总算被放出来了,但是听说伤还没好,柳姨娘正在风风火火去找大夫呢。”
檀香闻言不由吐槽,“咱们姑娘啊,幸亏有大夫人和老爷,还有哥哥姐姐们疼,要是靠柳姨娘这个亲娘,恐怕都活不到今日。”
沈玉回神,拿了一个梨子吃。
入口甘甜,一口汁水下去,顿觉神清气爽,也就不在乎柳姨娘的偏心眼。
只听紫苏又道,“对了,眼看着王府老太妃的寿宴要到了,怎么说咱们也战家是世交,姑娘和暝阳王有有婚约,躲是躲不了了。。。。。。”
“大夫人那边已经开始张罗着送礼、还有给姑娘准备衣裳首饰,说今年你受了伤,她那边办妥就行,不用姑娘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