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擦擦总行吧!我不要带着一身中药味!”扶苏磨牙道。想想既然洗不了那擦擦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嬴政命人打盆热水进来。知道儿子不喜欢让人帮他洗澡,就是瑶娘这样贴身的宫娥都不行,因此嬴政爹卷起袖子把布巾弄湿帮儿子小心且认真的擦起身子来。脸、脖子、胸口后背,就是手掌也是一根根指头的擦,比给自己擦身子还要认真。一套路下来扶苏也没别扭,享受得心安理得,可当嬴政爹要去扒他裤子时,扶苏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住。“那个……我自己来……”瞧儿子的小脸羞得不得了,要不是血吐得太多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子。“遮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平时洗澡比大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遮遮掩掩,现在知道装了!再说,我是你爹,挡什么挡!”嬴政唾弃道。想想也是,他们父子两人‘坦诚相待’这么多年实在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于是扶苏便大方的让对方扒了自己裤子。勤劳的嬴政爹从脚趾一路擦到大腿,最后停在两腿之间的‘小芽’处,盯着深思起来。‘小小鸟’被人盯着这样研究扶苏恼了起来,作势要拉被子盖上,但却被人制止。擦了擦‘粉嫩秀气’的小芽,嬴政爹伸手一拎丈量一下,很认真的说道:“苏儿,这些日子也不见你这里长大,不会……”“它会长大的!”扶苏气得哇哇大叫,自尊很受伤。“我看悬,说不定……”“闭嘴!”丝毫不在意被人戳了软肋而张牙舞爪的人,嬴政叹气道:“看来得给它补一补了。“扶苏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只得威胁道:“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吐血给你看!”捂着胸口呕起来。……在行刺事件里立了大功的夏无且因升了官所以这几天来他家贺喜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天他终于抽出空来请好友公孙季和董生喝酒。酒过三巡之后,经不住二人再三追问,于是夏无且只得讲起当日大殿上的行刺之事。“……谁知道那小太监是大王子,所以大王把他搂在怀里护着,只得围着殿内的柱子躲避刺客,以免伤了王子……后来我掏出药包……王将军……”夏无且是个老实人,所以他是原原本本没润一点色的把当时的情景真实的讲出来。事后公孙季和董生回到家里,把从夏无且那里听来的事情稍微改得生动了一点,这才讲给家里人和朋友。接着这荆轲刺秦王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这话的内容就变了。等传到一个专爱打听王室和权臣秘闻,名叫司马谈的人耳中时,这故事里已经没有立功主角扶苏什么事,变成荆轲被秦王一剑刺死,但故事还算实事求是。若干年后,这本司马家秘传的‘绯闻记录册’传到司马家一个叫司马迁的人手中。经过这讨好当权者人的再三修饰修饰,‘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诞生出来。其内容不但抹杀了秦王的仁慈,也把荆轲树立成了历史上千年流传的大英雄,令人膜拜。……身子骨倍儿棒的扶苏在躺了半个月后便能下床乱跑,这一切都归功于夏无且的医术好和有嬴政这么一个尽职的监督员。半个月来不但没让扶苏沾一点荤腥,更每晚亲自给儿子上药轻揉胸口的‘紫脚印’。自己的生命没了大碍,扶苏这才想起当日踢伤自己的人。“徐夫人匕首?”放下酒盅嬴政看着自己啃肉的儿子。“用来防身是不错,但上面喂了毒,等去了毒性爹就把这匕首送给你。”“嗯嗯!”笑呵呵的点头,扶苏用此表明自己的好心情,随即又问道:“那个荆轲呢?”“剁成肉泥了,谁叫他伤了苏儿!”嬴政眼睛一眯。“嗯……”放下手里的骨头扶苏擦擦手,样子有些不开心。“怎么了?”“我原打算再揍他一顿,他居然敢踢我!可是现在打不着了。”嬴政没吭声,扶苏也觉得此事就此过去。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晚上沐浴过后嬴政没有穿寝服,而是穿着一身轻便的冕服出现在自己面前,并抱起他就往门外走。“这么晚干嘛去?难不成你要带着我去观摩,看你和其她女人……”笑得淫荡。瞪了一眼叫扶苏闭嘴,嬴政没有带侍卫只是抱着扶苏走到议政殿的偏殿。瞧屋里面闪着微亮,这让扶苏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半夜不回家这么勤劳的加班。走进偏殿,被人放下的扶苏就见殿中背手站着一个身材、背影都十分眼熟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武将轻装,虽没穿出征时的铠甲,但气势不减。“咳咳!”嬴政咳嗽了一声,接着便瞧这男人转过身来,然后顿时惹得扶苏险些把眼珠子掉出来。这人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为人两世,这是唯一把自己揍这么惨害他吐血的男人。“荆……荆……荆……”一手扯着嬴政的衣摆,一手指着对面脸上还带着淤青的男人,扶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臣尉缭拜见君上,拜见大王子扶苏殿下!”眼角淤青,嘴角伤口未愈的‘荆轲’撩开衣摆单膝跪在地上。“臣当日伤了大王子,请大王赎罪!”谁能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不是要被摧毁了,所以混乱至此,‘荆轲’变成了‘尉缭’!扶苏晕眩了。历史偏移(上)尉缭是谁?如果这人不出现,那扶苏还真忘了‘秦始皇’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史料记载,大梁人尉缭来秦国得秦王政赏识,不但得以重用,平时见他时秦王政也是以平等的礼节相待,衣服饮食也与尉缭一样。然而,没过多久尉缭就不甘愿只做一个君王身边的幕僚,于是便‘拿娇’使了次‘小性子’,打算离开秦国另谋高就。说是离开却不是真要走,他就是想要吓吓嬴政,性质跟现代社会有能力的员工用辞职来要求老板加薪差不多。嬴政知道尉缭要走,也真如他所愿执意挽留,并委任尉缭为秦国尉。在这件事情里嬴政完全是典型的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一点也不计较尉缭没身份、没地位、没名气的‘三没’出身。不仅如此,还以礼相待。要知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衣服服侍是有穿戴规矩的,哪怕是有钱的大富商只要是贫民也不能越级穿只有王孙贵族才能穿得丝绸衣服,否则是要杀头的。明知尉缭耍小心眼儿嬴政也未追究,而是挽留下来封了高官。但因尉缭是布衣没有办事经验,也没有在秦为官过,所以嬴政才用他的计谋,但由李斯负责施行。结果哪知尉缭不但不感知遇之恩,反而在事后逢人就说:“秦王政这人高鼻梁大眼睛,老鹰的胸脯,豺狼的声音,这样的样貌是缺乏仁德,有狼虎之心的人。这种人贫困时容易对人谦和,一旦得志必将反过来吃人。”他对秦始皇‘形象’的描述影响了后世几千年。只是司马迁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尉缭不怕死的胆敢在君王眼皮底下大放厥词?要知如果此话被史官记录,那为何谁都知道的事情唯独只有嬴政自己不知。而这被记录言词的史卷不但没有因焚书坑儒被毁,更幸免于难与项羽火烧咸阳城的三个月中,最后还在一百年后传到司马迁的手上,被写进《史记》?想想都觉得十分荒唐,十分可笑。……围着被现代人评价为‘白眼狼’的尉缭转了几圈,扶苏不时瞅瞅桌案上的砚台,估摸自己抓起砸下去这人的脑袋会不会开瓢,然后每转一次圈扶苏都距离桌案更近一步。“人不可貌相,道貌岸然!道貌岸然!”据说尉缭不只是谋臣,还是个情报兼特务头子,替嬴政过滤和分析情报,监察朝中重臣有无不良行为。一脸正气绝对正派的样貌,乍一看尉缭就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正直的大好人,谁又会想到他是个搞‘无间道’的家伙。“你真叫尉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