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禁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动作还是重了些,可他平日里于褥上辗转也没能吵醒人,怎今儿觉这般浅。
不过看来小王爷确实没去忙别的,有在好好就寝。
那他今晚也不要非缠着人了吧,回去好了……
“那阿又先……”
宿幼枝往后退,盛延辞却像是才惊醒过来,一步跨来抱住他,抱得很紧。
哪来的清梦呢。
没有阿又在身边,他焦炙得若火中煎熬,辗转反侧,只能裹着阿又用过的薄毯缓解相思。
天爷呀。
他做梦也不敢想阿又还会在他离开后来寻,就这么于转侧不安时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阿又。
怎能这般美好。
他那点给予阿又空间的想法被粉碎得丁点不剩,只想与他就此到白头,时时不分离。
“阿又……”
怀中温软,盛延辞满足喟叹,呼吸着阿又发间清爽,将人抱得更牢。
宿幼枝挣了下没挣开,觉得小王爷此时的样子怪怪的,下意识摸他额头,有些烫,但不过分,应当不是伤了寒。
“阿又……”
盛延辞声音里含着几分脆弱:“我……可能是病了。”
“?”
宿幼枝问:“殿下哪里不舒服?”
看不到你就哪里都不舒服,见到了也念得心痛。
盛延辞不愿阿又离开,低低哀声道:“阿又陪陪我,好不好?”
宿幼枝去看周二,周二背对这边,不瞅他们。
他没得人分析,想着先稳住小王爷,悬在身侧的手犹犹豫豫地落在盛延辞背上,带着他往屋内去:“那……殿下先进去,免得着寒?”
盛延辞轻易被他卷进昏暗的寝室,宿幼枝看不到他表情,只好先扶着人到床边。
不晓得小王爷是不是他吵醒的,不若看到人入眠再走。
盛延辞此时出奇的乖。
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宿幼枝按他在床上躺下,也只顿了顿后躺好,漆黑眸子于暗中透着几分盈亮,随着阿又转动。
“殿下睡吧,阿又在这里看着你。”
宿幼枝坐在踏脚上,伸手去盖盛延辞眼睛。
纤长睫毛落在掌心有些痒,等他阖眼后,宿幼枝收回手。
但没过多会儿,盛延辞又睁眼看过来。
宿幼枝再伸手过去,被小王爷捉住,指尖缓缓穿入他指间,牢牢扣住。
宿幼枝皱眉:“殿下,你要就寝了。”
“嗯。”盛延辞将宿幼枝被握住的那只手放到软枕上,贴紧面颊。
宿幼枝欲言又止。
见小王爷阖上了那仿佛有力度的视线,便没再出声。
但……他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
一只手被盛延辞抓着,宿幼枝连大动作都做不得,不过这会儿还真有些困了。
他趴在盛延辞身侧,不知不觉清浅了呼吸。
安睡的盛延辞却在此时撩开眼睑,俯身过来,贴近了,细细看他的眉眼,好似怎么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