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の莲”“这么多年了,你居然又出现了。”抱着大刀倚在墙边的鹰紧紧盯着他,语气里充满怀念与不甘。全场听到这个名字一片哗然,只有夏目不知众人在为何而惊讶,他将视线转向那边,那男人摘下眼镜,瞬间脸上显出诡异的花纹,像是盛开的莲花一样在他脸上野蛮生长。fox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言语却并不和善,“看来做畅销小说作家的生活过得不错啊?至少比做刀尖舔血的除妖师好,是吧,莲?或者说八·柳·先·生?”夏目抓紧了自己运动服的一角,把惊讶和震撼咽进了肚子里。“暴怒の莲”名取周一突然低低地叹息了起来,“二十年前的天才除妖人竟然是小有名气的怪谈小说家,真是戏剧化的场面。”“名取先生八柳先生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绰号?”“二十年前,他和他的搭档为了寻找能够到‘极乐之境’的方法,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毫不留情地杀了很多妖怪。看到他脸上的莲花了吗?那是他受到妖怪愤恨的诅咒的标志,每杀一妖,他脸上的莲花就会艳一分。”夏目望着那几乎占满了整张脸的莲花,吞了吞口水,想来也是“战功赫赫”,却疑惑着前几次见面都不曾看见过如此明显的印记。“后来,曾经那么活跃的他消失在了十七年前。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找到极乐之境了,有人说他金盆洗手了,众说纷纭,但谁想得到这样的人物竟然就悄无声息地在人类世界生活着。”名取周一有些感慨道。的场静司带头鼓了鼓掌,仿佛对于八柳先生的到来不胜荣幸,“莲先生如果愿意加入我们,那只祸害了全日本的妖怪应该很容易就能制服了吧?”下面不知谁嘟囔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得到那个大妖怪的宝物。”“哼。”八柳先生轻笑了一声,“我想要的东西轮得到你们吗?”他的话语张狂得过分,但从他口中说出却无比有说服力。“有莲在,还是很安心的。”fox解围道,他一向长袖善舞,到也没人拂他的面子,倒是鹰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冷哼一声。“这种滥竽充数、以多胜少的方法,我才不稀罕。”八柳先生又带上了眼镜,那片张狂的莲花瞬间又消退了下去。“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和平,还是为了恶心的、不敢明说的私欲?”夏目想的出神,被猫咪老师唤回了神思。“夏目该走了。”他熟练地跳到夏目肩膀上,两者都不像平时那样轻松,他们能预感到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很多不可测的事情,或许一切都将结束。“小幸说,玲子外婆说要去见一个等了她很久的朋友,已经不在浅野家了。”“是吗。”斑难得没什么斗嘴的兴趣,他语气平常的回了一句,“大概不会再见了吧。”夜色渐渐降临,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囚笼剿杀即将开始。由的场和fox主导着排兵布阵,夏目抱着猫咪老师躲在一旁的草丛里默默观察着。在寂静无比的八原森林里,除妖人们像浮在水面等待猎物的鳄鱼,弓箭与刀刃在月光下发着寒光。诱发这一场计划的猎物慢慢走进包围圈。他墨色的长发倾泻在身后,随着他走的每一步,都伴着浅金色的光芒,不知为何,夏目觉得那金色渐渐在变得透明,好像在指示着这个妖怪的虚弱。夏目看见不远处的fox已经拉满了弓箭,瞄准着那妖怪,蓄势待发。“光球先生————!!”世界之外“危险!”一支箭尾刻着密密麻麻符咒的箭从浅野幸和光球先生中间穿过,深深地刻入一颗老樟树里,坠下几片苍翠的叶子,隔着这片叶雨,光球先生向跌坐在地上的浅野幸伸出手,少女没有如他所想那样自然地搭着他的手起身,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你疯了吗!”鹰还保持着用他的大刀挡了挡fox的箭的姿势,他如剑一般浓重的眉毛皱在一起,呲着牙,抓住fox的衣领,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那里还有一个人类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箭”fox拍开鹰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像是没能赢得游戏的小男孩一样,不满地撇撇嘴:“真遗憾,要不是你多事,现在计划就已经顺利”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原本被他射出去的那支箭从他耳边擦过,直直钉入他藏身的那棵树。鲜血从耳后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了下来,他轻轻一抹,用手指捻开那温热的液体,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在抚摸山间的月光一样优雅,又像冷酷的猎手刀尖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