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理科学霸,上次数学竞赛,跟程吟一样拿了满分。”
“罢了。”
“改日再认真说给你听。”
最后,温穗只好在满腹疑思和惆怅纠结中挂断了电话。
唉,看沈墨恒这副欲言又止话中有话的态度,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以后,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能喝了。
离下午三点半的飞机还有四个多小时,温穗还有时间收拾下,午饭就只能等到在赶往机场的车上慢慢享用了。
她回到房间,打算去浴室飞速洗个澡,昨晚粘了一身酒气,再在飞机上坐一整天怕是要臭了。
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温穗看向里面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眼圈有点泛红,但皮肤却很干净,除了一点刚睡醒的油光,没有一丝异样。
唯一令她震惊的是,她昨晚出门前化的妆,竟然都卸干净了。
这让温穗的呼吸一顿。
却又长舒一口气。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敏感,虽然平时无论怎么吃辣都不爆痘,但一到春天柳絮纷飞的季节,或者带妆太久不卸,脸上就会泛红,又痒又难看。
垃圾桶里有几张用过的卸妆棉,粘着彩色的口红痕迹,再朝门口望去,她昨天穿来的那双白色皮鞋已经被整齐放在架子上,袜子塞在里面,摆得很好。
她不太相信自己能在醉酒后做完这些。
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是沈墨恒做的。
温穗有点没法想象那个画面。
昨晚夜深后,身材高大的男人或架着、或背着酒醉的她回到房间,替她脱了鞋袜,瞥见她熟睡脸上斑驳的妆容,无奈摞起西装袖口,找前台借来卸妆棉替她一点一点、慢慢温柔地擦脸。
温穗揉了揉眼睛,湖风扬起百叶窗楹,皮肤像被蝴蝶亲过,有萤火在心头摇曳。
镜子中的少女捂着脸,眉眼一弯,轻轻笑了。
几十公里外的伦敦,Cordula的总部大厦内,秘书敲门走进顶层的办公室:
“沈先生,您订的花到了,您是直接拿走出门,还是我给您放在办公室呢?”
“……拿进来吧,我去不了了。”
望着被珍珠和丝带点缀的、盛开的玫瑰,沈墨恒略感遗憾地用手抚上花枝上的露水。
秘书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老板,感到有些不解。这个人,昨晚凌晨发消息说要一大早去UrbanFlorals定一束弗洛伊德混搭小粉兔玫瑰,用Cordula的饰品亲自装饰……他还以为沈先生特别着急呢,怎么好不容易花来了,他又不去了呢。
仗着平日里老板脾气好,秘书斗胆多嘴问了句:
“您这是,要去告白吗?”
“嗯,原本打算去的。”
“不过出了点意外,在电话里说的话,太不正式了。”
“所以,改天吧。”
改天亲口说与她听。
对于与她有关的评价,温穗总是一笑了之,她不屑于向人去澄清什么,也无所谓人家怎么看她。
早6晚10的日子里,她的心思始终被课业所占据。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远在天边的沈墨恒。
温穗和他始终保持着微信联系,打电话的频率大概在1-2星期,她会跟他讲从唐栀予那听来的八卦,以及学校里发生的事。沈墨恒通常喜欢听她说,偶尔也会主动展开话题,说说邻居家养的比格犬、公司新设计的钻石戒指、还有伦敦潮湿的天气。
他的消息、电话那头的声音、期待相遇的心情,成为她那些灰暗日子里最大的甜蜜。辗转于思念,留痕于笔尖,碎碎念念,岁岁年年。
后来,有关温穗的流言多了一条:
“七班那个学霸白富美,谁告白都被拒,估计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