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一定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写自己终于想写的小说吧,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啊不过,我还是建议关于恋爱的情节还请你多勘察一些实际情况再下笔,空有理论写出来的东西可是不会打动人心的哦……”
我缓缓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来,把手掌摊开覆在墓碑上垂下去。
“……抱歉。”
——需要道歉的事情太多,以至于面对你的时候,我无从开口。
“织田作的话大概是不需要你的道歉的。”
我没有回头,任由清凉的风扫过额间的头发。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呢?”
“这样讲可能有些傲慢,但是我想,大概。”太宰治走到我身旁,低头垂望着墓碑,非常轻的笑了一声,“他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
“那个人就是会这样的,总是擅长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会深切得因为自责而去做一些看起来很傻的举动。”
太宰治这样讲着,唇角柔和的弧度始终都没有变化。
“织田君其实才是最不适合呆在黑手党的人啊。”我感慨道,“当初如果能够更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更早一点的选择去正确的一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倘若以如果来作为开始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和现在一样。”
“这是你的感慨?”
“不,这是织田作曾经说的。”
“原来如此。”
他转了个身背倚着墓碑仰望着树顶,葱郁林间斑驳的缝隙洒下一点点光斑染在男人的脸庞显得明灭不定。
“假如更早一点发现这件事的话,那么他便不会加入黑手党,彼时我也不会和织田作相遇。在那之后或许每个人个道路都会或多或少得发生改变,像这样你我站在他面前能够平静谈话的日子也不复存在。”
“蝴蝶效应吗。”
“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意思,”他抬手挡住过于浓烈的光线,“但其实我也会考虑过「如果」的事,似乎光是这样想一想就能把当下讨厌的现实抹消掉换成心底期冀的那个结局,换取那么一点心理上的慰藉和幸福。”
“要是织田君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说希望你往前看,抛开过去这种话吧,”想到那个人会一脸认真地进行说教却用着完全不会让人讨厌的语气,我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