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楼似乎有人在闹事,外面站了不少围观的人群,马车被阻挡在人群外面,寸步难行,也看不清状况,只是还能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声音。
贾蓉吩咐明镜将马车驾驶到安全的地方,方对秦可卿说道:“我去薛家的酒楼看看情况,外面人多,你呆在车上等我。”
“你小心点,我等你。”秦可卿帮着贾蓉整理衣裳,关心的说道。
贾蓉轻吻下秦可卿,点点头便下车了,留下明镜和几个家仆守在马车的四周,自己则带着焦大和长随往酒楼走去。
“你们薛家当初愿意卖,我们也是明码标价的买进,我们也付过定金,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今天我带着余银来收楼,你们居然想反悔,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平。
“对不起,我们愿意双倍返还订金。”薛蝌诚恳的道歉,只是这买卖也只是口头协议罢了,自己愿意按照协议,双倍返还也算诚意。
“你在消遣我吗?上万两银子的事情,你以为是过家家吗?今天识相的拿钱交楼,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们来收楼,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老者不为所动,抱定主意,不改初衷。
“马掌柜,我愿意赔付3倍的定金,另外这是100两就算是各位兄弟的跑腿费,喝点小酒。”薛宝钗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难缠,为了解决问题,又将底线退让。
“对不住了,薛小姐,我们也不差这点钱,我只要这酒楼,九千两银票,你收下,交楼走人。一切都好说,不然别怪马某强制腾楼。”马掌柜身材矮小肥胖,五官已经差不多被肥肉挤压的看不出样子,一张大嘴却是与众不同,总是喋喋不休。
“马掌柜,何必咄咄逼人,一来我们只是口头协议罢了,赔付3倍定金,算是我们赔礼道歉的诚意,大家何必伤了和气。二来,这酒楼的地契还是我们薛家的,我们不想卖了,你为何要逼我们强卖。金陵城就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赶尽杀绝。”薛宝钗尽力的解释着,倒不是害怕马掌柜,而是围观的人群渐渐在增多,害怕影响后面酒楼的重新开业。
“我们马家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今天这楼我们收定了。我劝你们识相点,不要以为金陵城没人清楚你们离开金陵城的原因。闹大了,薛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马掌柜有恃无恐,他就是抓住薛宝钗急于脱手酒楼的原因,才低价收购酒楼。
这酒楼的位置随便转手就是上万两的银子的利润,也是薛家走得匆忙,底下的掌柜干了几十年,不想临老了,没有银子傍身,才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掌柜的一边收了上千两银子,一边吃里扒外,将酒楼的收入中饱私囊,就编造酒楼连年亏损。
薛姨妈在京城里,只得无奈低价出售,而薛宝钗只听说秦淮河边上有一家酒楼,除了每年虚假的账本,哪里还有机会了解酒楼的情况。
这次薛宝钗跟着贾蓉回金陵,交接地契,才由薛蝌陪着走了一趟,当时心里便有了怀疑,只是当时已经约定成俗,自己没打算在金陵城继续经营,自己也就抱着回收点成本的心理,也不去在意。
原本以为地契在自己的手里,于是便向贾蓉提议将火锅店设在酒楼里。
薛宝钗还以为事情应该很容易解决,没想到马家是如此难缠。
另一面,马掌柜的话让薛宝钗暗暗心惊,这马家到底有何来头,自己不过离开金陵一年有余,马家是什么时候冒出来。
幸好薛蝌这些日子都在金陵城,还有点门路,早就打听清楚底细,知道马家背后另有主子。
今日,薛蝌也是解决不了问题,才去宁国府将薛宝钗请了出来,还来不及将马家的底线告诉薛宝钗。
薛宝钗听了薛蝌的提醒,神色也是晦暗难明,得亏薛宝钗的脸上还带着纱巾,外人也看出薛宝钗的异样。
马掌柜看出薛宝钗的犹豫不决,也等不下去了,便对着身边的家仆说道:“进屋收楼,将他们的东西扔出来。”
马家的人一看就是欺行霸市的家伙,蛮横无理的冲了过去,薛蝌急忙挡在薛宝钗的前面喝道:“你敢?”
酒楼里的伙计也拿着板凳冲了出来,横在门口。
“金陵城还没有马某,不敢做的,给我冲,打死打伤,汤药费安家费,我一分不少。”地痞流氓大多是缺脑子,一群人听着马掌柜的支票,嗷嗷叫的冲上前。
这些人平常就是在街上打架斗殴的好手,酒楼的伙计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不消一会儿,就倒地几个,也就是薛蝌走南闯北,有点底子,可以抗衡一二。
很快就有人冲着薛宝钗而去,不为别的原因,只因为她的身姿绰约多姿,一看就是美人胚子,乘机揩下油,助助兴。
薛宝钗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被吓的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