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贺应渠屏气凝神,似是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夜已深,两个大汉正把盏相庆。
“那个小女郎生得花容月貌的,我在凉州从未曾见过那么标致的人,若是将她卖到羌,我们就能发达了,老大。”
另一人鼻子轻哼一声似是做了回应。
酒过三巡,另一人壮了胆子,不经意地说道:“老大也忒无情了,另一个女郎虽不如这个女郎标致,好歹也该饶她一命,小弟还未娶妻呢。”说完,打了个酒嗝。
“砰。”酒杯被摔倒在地。
小弟不妨被声音吓了一跳,酒醒了三分。
“老大,小弟喝多了,您莫要生气,都怪我口无遮拦,我再……再也不喝了。”说完一边用手抽自己的嘴巴,一边观察着老大的神色,他是真怕老大把他也给砍了。
“那等凶婆娘,留给你,你也没命享受。”
“对对,是小弟一时糊涂,还是大哥看得远,大哥于小弟,如再生父母,小弟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大哥救命之恩。”
老大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二人举起酒杯,直至后半夜。
第二日,清晨第一抹光透过窗,贺应渠睁开眼,适应眼前的微光。
贺应渠这才看清屋内的陈设,这是一间柴房。不远处,有一方灶台。
贺应渠慢慢朝着灶台的方向蠕动,试了几次才坐起身来,将双手放在灶台的边上,来回地磨手上的麻绳。
就在贺应渠觉得将要功成之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小弟打着呵欠打开了柴房的门,看见贺应渠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女郎醒了,也好,随我走吧。”说罢便将贺应渠脚上的绳子解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见贺应渠未跟上来,转过身,嘴里嘟囔道:“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说罢回身拉起贺应渠。
贺应渠趁这个机会一掌劈向了小弟的后颈,他睡了一夜酒还未醒,且想着贺应渠手上绑着绳子,一时不妨,着了贺应渠的道。
贺应渠拿开塞在嘴里的绢子,蹑手蹑脚地向着院门走去。但愿另一个大汉未醒,她眼睛看不清,打不过他。
院子静悄悄的,贺应渠未看见人,连忙跑向院门,就在贺应渠欲推门之时,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官兵也不防被门后的人惊了一下,待看清贺应渠的脸时,沉声道:“将她抓走。”
贺应渠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架住手脚,“放开我,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抓我?”
“贺女郎,”官兵说罢展开手上的画像,“贺将军投敌叛国,陛下已在整个大洛下了旨,逮捕女郎,女郎莫要挣扎了。”
门外的动静将大汉吵醒,大汉推开门,看见贺应渠被一群官兵架着,连忙道:“你们放开她,做甚要抓她?”
“将他也给我带走!”官兵喝道。
“你们抓我做甚?”大汉与官兵打了起来,怎料双拳难敌四手,被官兵制止。
“私藏朝廷罪犯,你可知是何罪?”说罢吩咐官兵,“将他带走。”
大汉连声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并未私藏罪犯,我与她并不相识啊大人。”
“将他嘴堵上。”官兵吩咐道,“有什么事,留着和我家大人说去吧,走。”
众人浩浩荡荡将要离开之时,另一个大汉从柴房里跑了出来,“老大,那个女郎跑了!”
大汉跑到院子时看见院子里已站满了人,大汉楞楞地望着自家老大被缚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