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打算,却不想洛未谙就是这样的人,一招举动,将他所有的打算颠覆。她还会很认真地告诉你:“我知道啊,所以我施了个咒,将我的怨气收敛收敛,又施了个咒,将自己的容貌改了七八分。”洛未谙其实不想变容貌,想施个咒让其他人认为司命夫人原本就长的是她这副模样,原本她已经这么做了,而后陡然想起了无上、白夜这种珍藏她画像洗脚盆的仙者,默默将这个咒语撤了——保不准还有哪位不知名的人士珍藏了她某物,还是谨慎些为好。于是如今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司命夫人下凡一趟似乎变得好看了些,邪气了些,但依旧是还是记忆中司命夫人的模样。赢尘微抿下唇,脸色依旧没有缓和:“你的咒语全靠你的神力维持,若是某次受到波折,神力耗尽,咒语消散,不要说神武,就连最小的仙宫都会知道你来了这里。”他将最安全的路铺在她面前,而她却只想要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不会让我受到波折的,对吗?”洛未谙弯了弯眉眼,透着分笃定,又带有从前以往的古灵精怪。他伸手,小心翼翼碰着她头间的发丝,就像在触碰一件易碎品。清冷的瞳色渐渐透出一股破罐破摔来。“你在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多不容易才将你重生……他将剩下的话咽下去,没有说完。赢尘向来拿她没辙。洛未谙却觉得他在说在天宫多不容易,讨好地拿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会很乖呀,不会惹麻烦的,你应该也不想我离开你吧。”洛未谙来之前摸不清赢尘的态度,他若是不想她留在这里,她就公事公办,拿出流止失控的事强留在这里,反正赖皮的事她干了不少。若是他也想她留在这里,那就撒撒娇嘛,她很爱撒娇的……他也喜欢她嘛。若是以前她定着落安的模样撒娇,赢尘或许还能抵抗半分,此刻八分容貌是洛未谙自己的,赢尘喉咙微动,身上起了某种热度。觉得热时才发现屋中还盛有洗澡水,冒着白淡的热气,赢尘半转双眸,清了下喉咙:“水快凉了,你先洗。”这话,就是愿意她留在这里了。洛未谙眨眨眼,一丝隐隐的思绪浮于脑间。“我改主意了,”她轻声道,呵出的气息落在掌心里,微痒,“我们一起洗吧。”赢尘,堂堂仙尊,清冷寡欲之辈,被她推进了浴池中。他向来爱干净,浴池尤设计得很大,当两人同时跌落进来后,竟觉得有些窄小。热水漫过头顶,钻进鼻眼中,浸湿衣衫。两人在水中翻滚几下后,洛未谙不小心呛了水。她觉得真是丢人。想霸王硬上弓的是她,呛水的也是她,她明明水性不错,此情此景下更显丢人。洛未谙红着脸从水里冒出来,想解释来着,却不停得呛着。此时一双微凉的手落在她的下颔处,晚上微抬,湿润暴露在空气中,很快捕捉到温热的唇。赢尘俯下身子,就在水中细细地品尝着。温柔的舔舐后,逐渐加深了力度。他吻得很是凶猛。就像在确认什么东西,又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唇间的力道一步步增大,洛未谙渐渐喘不上气来,在水汽的熏热下,感到手脚发软。而后两人理所当然掉进池子里。这次她没有被呛着,但是全程的呼吸被男人带动着,贪婪而凶意。很快便觉得在水中的衣裳碍事,水面渐渐浮出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来。洛未谙爱色彩鲜艳,与雪白融合后,将此染得入了红尘。此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伴随着白桃急急嚷嚷的声调:“夫人我们取得了日渐上的花露,不晓得你和仙尊洗……”完没有并未来得及出口,便见赢尘扬手一挥,将已迈进一步的白桃挡在了门外。“呀——”门栏撞到了额头,白桃有些闷。“出去,规矩都被鬼吃了。”仙尊清冷的调子不知为何带着些愠怒,还有喑哑。白枝从后后面拍了下她的后肩,极轻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学活越回去了,仙尊和夫人同时在里面,不懂敲门?!”白桃后知后觉白了下脸。忘了。这段时间夫人仙尊长时间不在寝宫,她的规矩确实回去了些,刚急着送来花露,便忘记了推门。此时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仙尊不会罚我吧?”此时风过穿扬,吹起殿内梧桐叶,叶落满地,繁盛茂密,白枝抿唇笑了笑:“也许不会。”仙尊如今的心情,可是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