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这个反应?不该是惊喜吗。陆远也捡起落在地上的风衣外套,折了挂在椅背上。他伸手冲裴呦勾了勾手指。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抱着自己的粉紫色书包从旁边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挪过来。等真挪到了,才有了真实感。气息,温度,还有他的脸。整整一周没见,她好想他。好想抱抱他,顺便再亲亲他。……怎么回事?裴呦?矜持……“你怎么在这里?”她清了清嗓子问。“带水了吗?”陆远也摸了下女孩子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水——。”“不过,我带了这个——。”裴呦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奶白色保温杯,打开递给他:“红枣枸杞银耳汤,我已经凉过了,温的,你要尝一尝吗?”“嗯。”陆远也接过喝了两口,滑滑润润的口感,有点甜,还不错。一觉醒来渴的厉害,他喝快半杯。“到了这儿觉得太累了,所以临时取消了我的工作。”陆远也端详着杯子,似曾相似,上次新加坡就是这个。“哦。”还可以这样吗。“那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裴呦好奇。他究竟是真的不惊讶,还是掩饰的太好了。“还行。”“看着瘦了。想我想的?”这都被你发现了。裴呦扁了扁嘴,没回他的话。陆远也拎起手边的包,低头在里面翻了两下。摸出一个天蓝色的小盒子。看形状样式,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类型。裴呦:???“礼物。”“这,这是什么?”陆远也拿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声音些许含糊:“戒指。钻戒。”……“送我这个干嘛?”裴呦揣着手里的盒子,心跳的很快,是那个意思吗?不会吧,这么突然的吗……陆远也拿过盒子替她打开:“当然是求婚。”冰晶方钻,prcesscut,公主切割。“喜欢吗?”应该会喜欢。林立欣说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钻石,还是大钻石。“我,我,但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要吗?”“怎么办,不能退的。”“要,要的。”裴呦急忙否认。“嗯。”陆远也满意的点点头。他拿起盒子里的戒指,替女孩子戴上。“裴呦,嫁给我。”突如其来的郑重。座无虚席的五百人报告厅,他们只是是人海中的一角。台前的人似说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全场的人都跟着在哄笑。而只有他。女孩愣愣地看着身前这眉眼低垂,认真替她调整戒指位置的男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单膝下跪,也没有众人见证。因为陆远也明白,这些都不是需要的。我爱你,我要你,没有必要向别人证明。我只要你知道。他曾经万丈光芒,也经历过低落谷底。他站起来,也曾被打扒过。而一生至此,再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曾害怕幸运。而你告诉我,你是我的注定。最后两件事中的,最后一件事。那个旧人。一周前。陆远也结束了深夜的节目录制。他把车留在车库,人打车去了城南的疗养院。他摁开手机,翻到两天前的通讯记录,指尖停在那一串陌生的数字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出去。“喂。”电话接的很快。说话人的声音也十分平静。“我在去疗养院的路上。”陆远也简单地交代。那边小半天没有她说话声音声音,只有杂乱的机器声和人无序的脚步声,格外地清晰。陆远也耐心地等待。“现在吗?”梁靓像是刚回过神:“刚刚在抢救,还没死。”陆远也没再说话,切了电话。说起来。他有些出神地盯着前排计价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血红的光,在夜里好像是点着了火一般。这是自沈奇出事之后,他第一次去医院看望他。旧人的面貌在回忆里已经模糊不清。陆远也其实也并不确定自己有究竟能有几分坦然。但,毕竟事隔七年了。当初那些再激烈的情绪,现在都已经死寂。连梁靓现在对他,也只是讽刺而已。到达疗养院已经是凌晨。沈奇病房的门没有关严实,一丝淡淡的光,从缝隙里漏出来,温柔地铺洒在深色的地砖上。像是一个守夜的人,在等候访客的道来。陆远也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抱肩立在窗前的女人,依旧脸对着窗外。刚才他进搂的的时侯已经有工作人员通知过她了,所以梁靓一点也不好奇。病房面积不算大。二十个平方不到的样子。左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深色的真皮沙发,沙发背靠三扇窗。两扇关着,一扇开着。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