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震得果子身子蜷缩,狐狸本心珠破裂,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居泽木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手托起果子的脑袋,急红了眼:“果子。”瞧见公子没事,果子不由得忍痛微扯起嘴角:“公子没事就好。”狐族长老气得白狐络腮胡布满了半张脸,吓得闻声跑出来一探究竟的小厮直接瘫软在地。居老爷一脚踹开瘫软在地的小厮,一心都在居泽木身上:“泽木!”姜管事虽被吓着了,可本着忠心,仍带着一众小厮冲上去,护着嫡公子。狐族长老何惧这些凡人,千年木拐杖一挥,小厮受不住力被击飞倒地。居老爷护子心切,也顾不上害怕了:“你要是敢伤我儿子分毫,我定要你加倍偿还!”如今,他只剩下泽木这一个孩子了,他绝不能让居府的香火就此断送,不然,他如何面对居府的列祖列宗!见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可控,果子开口:“长老,狐族与人间各自为界,您今日若伤了他们,那必定有反噬啊。”狐族长老眉心一松,虽然他咽不下这口气,但他知道事情轻重。他本就不是为了与这无知凡人斗法才入凡间的,他来,只是将犯了稜丘禁忌的果子抓回去惩戒!狐族长老蹙眉举起拐杖,一狠心,将果子打回了原形。众人何时见过这番情景,一瞧见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狐狸,所有人散的散,晕的晕,一时混乱异常。居老爷瞪大了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下贱婢女竟是只狐狸!原来他的儿子这般忤逆,都是被这狐媚子惑了心智。“竟是一只……狐狸!”居老爷抚着胸口,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可如今,真瞧见了这不敢想的画面,怒火中烧,顺不了气,直接晕了过去。“果子!”众人皆逃,唯剩居泽木。阿陈吓得双腿发软,艰难爬至居泽木身旁:“公……公子。”狐族长老蹙眉,他真没想到,这个凡人竟还能守着此地!他见了太多弃爱而逃活生生的例子,连他的爱女也遭受背叛,凡人,不可信!狐族长老懒得多言,直接举起拐杖,一杖狠落在居泽木的身上。阿陈见状,哪肯让公子受半点伤,替公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杖,疼晕了过去。雷击起了作用,禁锢了居泽木全身的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果子被狐族长老带走,却无能无力。“果子,果子!”居泽木发狠地猛捶着没有知觉的腿,他真是没用!-02-居老爷昏迷,居府大乱,丽二娘趁乱跑出去,所有人都无心阻拦,纷纷为保自己的命而四窜。丽二娘循声跑出府,站在居府正门口,远远地就瞧见了在泥泞的砖石路爬行的居泽木,瞧着真是狼狈。乌云密布,好似要下一场暴雨了。丽二娘缓缓走下台阶,瞧着他的身影,她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替她可怜的其哥儿报仇!要不是他,她的其哥儿根本不会死。她脚下忽地踩着了什么东西,引得居泽木回头,四目相对,各怀心事。丽二娘往后退了一步,捡起落了尘灰的簪子,瞧着这金银木花簪,好生别致。“将那簪子还我。”听着他气若游丝的语气,丽二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将簪子紧紧攥在手中:“朝不保夕了,还顾一支簪子作甚?”丽二娘回头瞧了一眼居府,反正她没了其哥儿,也没了指望,无所顾忌地指着居府的牌匾,红了眼道:“我的大半生,都耗在了这宅子里。”“你的母亲,也耗在了这深宅里,”丽二娘苦笑,“争来争去,什么都没落着,还赔上了我的孩子们,他们不应该死的,就算死,也是我死才对,他们有什么错,错就错在生在了居府,入了我肚里。”丽二娘攥着簪子步步逼近,眼里布满血丝:“你早该死了,就应该和你的母亲一块去见了阎王,也省得你母亲在地下孤苦伶仃。”“其哥儿是替你赎罪,你难道还不知悔改?”丽二娘动容了,一想到她那苦命的孩子,她的心就抽疼。反正她余生也没指望了,索性将她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一起痛苦坠入地狱:“居泽木,我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祖母是我害死的!是我命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哪知她命数如此,怪不得我心狠。”瞧着居泽木气急了的脸,不知为什么觉得痛快,现下他和残废人有什么区别,这么恨她,却还不了手。“就算我杀了你祖母又如何,你的父亲、居府当家之主,明知是我做的,却还是包庇了我,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前途和这偌大的居府家业!哪怕丢掉性命的是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