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着自己老婆能干,林英用那点小积蓄躲着城管在路边凭着自己从某位老人那儿学来的技艺在学校附近卖早餐,日渐发展成一间小铺子。“都怪我太蠢,要是多长个心眼,也不会出……”阮晨赶紧打断他的话,“爸,这事儿怪不到你身上,你再提我可要告诉老妈了。”“别……”阮国擦了擦泪,“你妈好不容易缓过来你就别提这些了。”阮晨眼眶也有些红,“进屋吧,爸。”乔楚还是吃了粥和饼,他把垃圾扔到垃圾桶后,在逼仄的厕所里接了盆凉水拿毛巾擦洗起来。洗完后他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光着上身进了福字屋,屋里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只能放下几本书的床头柜。乔楚缓缓躺在床上闭眼一动不动,良久,他翻下床从床底翻出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一件红色赛车服叠的整齐躺在那儿,他想碰碰它,手却僵在赛车服上方迟迟落不下,他猛抽回手扣上箱子一脚把它踢回床底。真他妈贱,他低声咒骂,给了自己一耳光。阮晨扶着阮国换了衣服,阮国叮嘱他早点睡,累了一天的林英鼾声如雷,阮国握着她的手安心睡去。阮晨答应一声,关上了屋内的灯,拉上两张床之间的窗帘,打开了那小小的蓝色台灯,灯罩上一个有些褪色图案,虽然有些老旧,但一看就被保护的很好。他把立在床头的桌子拿下来放到床上,拿出书包里的棕色笔记本摊开,又从口袋里掏出那皱巴巴的十块钱,整平夹在本子里,又用胶带粘住边角,防止掉出,弄完后在纸币旁画了个星星眼小人儿。做完这一切,他满足的笑笑,合上笔记本,拿着从班主任那儿拿到的乔楚高二两个学期的试卷和作业研究起来。林英睡得早,起的也早,她拉开窗帘照例准备做把儿子叫起来的无用功,可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也叠的整齐。她觉得奇怪,按自家儿子叫三遍不起,快迟到才起来匆匆吃两口往学校跑的毛病,她深刻怀疑儿子可能失眠了。紧接着她便看见儿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双黑眼圈冲她打了个招呼,“早啊妈,我想吃葱油饼和炒鸡蛋。”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回了屋子。林英松口气,她抬脚准备去厨房突然反应过来,站门口往那儿一瞅,人躺床上睡得正香,嘴角还含着笑。她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阮晨你给我睁眼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是头猪啊一天天睡不醒?我看以后你小名儿改叫猪崽子吧!”阮晨早习惯她骂骂咧咧的声音,翻了个身继续睡,昨晚他研究乔楚的试卷研究到凌晨,五点半醒了出奇的没有睡着,他索性换好校服叠好被子出去走走,走了没一会儿睡意竟又卷土重来,他便打算睡个回笼觉。林英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叹口气,骂骂咧咧的去给他做饭,阮晨是走读生,不需要上早自习,所以当他气喘吁吁伴着上课铃声赶在老师进教室前坐到位子上着实令班里人大跌眼镜,这学神级别的人物,竟然也会迟到?阮晨撇了眼一旁空着的位置,脑袋又开始神游,到底请了几天假呢。课上了近二十分钟,乔楚忽然趿拉着拖鞋,报告不喊仿佛当讲台上的老师是空气一般,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数学老师早已习惯,继续讲课,阮晨则有些惊讶的盯着他直到坐下,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起码一星期都不回来呢。”乔楚“小心”的打了个哈欠,冷冷开口,“我他妈呆的住吗。”一想起补习这事,他就无法再在家里躺下去。☆、我拒绝“所以,来找班主任提出抗议吗?”阮晨笑了笑。“不,”他摇头,“我是来告诉你补习是不可能补习的,你趁早死心。”阮晨微眯双眼,“试试?”越是不可能的事他就偏要去撞那南墙试试。乔楚课上不知看到了什么,下了课就窜了出去,阮晨心里其实一堆问号,他眼睛在教室里四处搜寻,终于落在前桌那对双胞胎身上。两姐妹昨日的滔滔不绝恰恰暴露她门八卦的点。他想了想,手刚抬起,两姐妹立马回头笑嘻嘻的说,“想问我们什么呀?”阮晨惊讶两人如何知道自己有问题,愣了愣,收回手,“你们……在偷窥?”“没有没有!”两姐妹这时失去了默契又摆手又摇头的有些慌张。“算了。”他也不想谈这个,“班主任找我帮乔楚补习,但我不如跟他相处一年的你们清楚他的成绩。”“你应该是时隔半年之后的第三个无知者无畏的人了。”元芳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