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林音也随着她一道趴下去,眼睛瞧着她。宋清许伸出手指戳着桌面,“可你有岚将军了,我又没有,我可不愿随随便便就嫁了。”林音探手过去,捏捏她的鼻子,“不若表姐随我回上京罢?”宋清许坐起,“行啊!”说着又蔫下去,“母亲定是不愿的。”林音想了下,道,“你最近莫要惹姨母不高兴,待我走时,我同姨母说,可好?”“行……”宋清许嘿嘿笑起,“那我去了上京,能时常看见祁王殿下么?”“呃……”林音毫不留情地道,“不能。”?州府……沈睿难得踹翻了桌案,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下属。大声道,“找!去给本王找!李含呢!”“李大人便在州府内,与方主簿商议开凿井渠一事,并未有别的动静。”“找几个人盯着他,你们继续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是……”沈睿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如瀑般的雨帘,心中却未有多欣喜。他管不着这雨下得有多好。前几日,岚青探得李含身边新收了一位妾室姨娘,听门房说是乡下来寻亲的远房表妹。岚青瞧了几眼,便一口咬定那女人会武,可疑得很,派了人盯着。果不其然,昨夜,那位表妹便急色匆匆往城外去了,身手极其矫健。岚青便和苏子曾一路跟着,却到现在都未传回半分音信。岚青走前一再交代他牢牢盯紧许庆之,是以也派不出太多人手去寻人。岚青和苏子曾是父皇最看重的新起武将,若是都折在了宿州城,定会迁怒于他。雨水打着树叶,洗净了树叶上堆积的灰泥。沈睿往澄澈如水般的天边看了看,眸子倏地一缩,他探出手去,接过一滴雨水。那巍峨高处,他或许只有一步之遥,或许又有千里之远。就看这最后一步,他能不能跨得上去。?井渠一事,方主簿初择了几处地方,便来探寻李含的意见。李含却笑道,“这当真是那位韶宁县主画的图样?”“自然……”方主簿应道,“县主颇有一番见地,老夫很是佩服。”李含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听闻县主住在宋府,是来此处养病的。”“这老夫便不知晓了,只是县主瞧着康健,想来已是大好了。”“祁王殿下怎没见?”方主簿道,“殿下说不是宿州本地人,对此地段也不熟悉,便去处理旁的了。”李含点头应了几声,便继续在舆图上点着地方。商议了大概,李含送走方主簿,才听下属来报。不禁皱起眉,“跑了?两个活生生的人,说不见便不见了?”“是,昨夜阮娘引他们至郊外,咱们的人围了过去,那两人的功夫太好,便跑了。”“跑去何处了?”“不远处便是乌霖山,许是藏山里去了,咱们的人已经守在山下。祁王殿下也在派人找他们……”“不用管,那祁王水米不进,清贵得很,待岚青和苏子曾死了,他也翻不出甚么浪来。”李含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岚青和苏子曾既已查到了阮娘,想来已经知晓一二,他们不可能活着出宿州城,你可懂?”“是,各处都盯着了,弓箭手也派了去,只是大人,乌霖山内……”“发现了又有何用?死人总归是不会说话的。”“是……”李含想了想,又道,“前些日子跟着岚青的人,说他夜间出去过一次,却跟丢了,可曾……路过宋府?”“好像是路过宋府的后门。”李含淡淡道,“他跑不了的。”而后同下属耳语了几句。?林音还在同宋清许说着上京城中的好玩意儿和小点心。却有小厮来报,说是州府内来人了,请来几位能工巧匠皆揣摩不透井渠的奥义,便拿木板子打了几个样,想请县主过去瞧瞧。林音并未多想,匆匆起了身。她也有好几日未见岚青了,不知那件事他查得如何了。宋清许却扯扯她,“小表妹,带上我呗,我去瞅瞅祁王殿下。”林音笑她,“表姐当着祁王殿下的面不敢抬头,背地里却整日嚷着要见要见。”宋清许偷偷拧了她一把。前院有许多的官差等着,打头的那个林音认得,看着也都是相熟的脸庞,转念想起姨父出门带了多数护院,家中无人,州府中人想来是听命于岚校尉的,林音便未带侍卫。叶槿见是些官差,也未多心,只说让她们早些回来。雨水足足下了一两个时辰,便淅淅沥沥起来。林音和宋清许带着帷帽遮挡,穿着斗篷,倒也不算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