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华帝放下手里的奏章,抬头看着笑嘻嘻的万中说道:“吴以晨……这小乐师有些意思。”庆华帝问道:“流渊在纳康族救下的人就是他吧?”万中敛容,流王爷瞒了这小子的事,还是被陛下知道了。庆华帝状似不经意说:“还算是个人才。”万中赔笑着说道:“宫里头好久没有新鲜事了,流王爷出的这个主意,倒还真是给礼乐司招揽不少人才。”庆华帝点了点头,肯定了万中的说法,万中乐呵呵的还想再说上两句,又忽然想起先前为流王说话的事,便识相的闭了嘴。礼乐司里。吴以晨大大方方和青竹讨论钢琴的指法,全然没有避讳的样子,大家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好,可没想到这事关前程的事情,吴以晨竟然也能如此大方。礼乐司正殿厢房。梁寻歌立在案几之前,向座位之上的宁紫鸢汇报着情况。她说吴以晨向她讨吃的,还假借说话将自己被欺负的事情透露给她,宁紫鸢听得笑出声来。梁寻歌笑靥如花的说道:“那小子以为我没发现,还想跟我辩解来着。”笑完的宁紫鸢摇了摇头:“你真当那小子傻呢,他是故意跟你递话的,你看这小子一派天真,骨子里是一只心眼儿多的小狐狸。”梁寻歌微微一滞,佯装懊恼道:“我倒是白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久,今日居然被那小子给耍了!”宁紫鸢倒是不以为然:“说到底不过还是些小心思,这小子本质不坏,想来是自己被欺负了,也怕那些人去欺负别人。”梁寻歌长叹一声,委委屈屈地向她告辞,说自己找机会一定要收拾收拾那小子。自从那日吴以晨向众人展示过琴艺以后,只要他练琴的时间,门前总有人坐着,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日晌午之后,所有人都在午休,吴以晨按照规定时间来到天音阁,刚坐下没多久练习曲还没弹完,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他以为是有乐师提前来了,就想出去告诉他,现在的时间是他的。开门却发现门前站着的这个人,他好像没有见过。吴以晨伸头往庭院中看了看,发现今天庭院中居然没有人,岁转头问他:“刚才是你在敲门吗?”☆、那个人说:“刚才是你在弹琴吗?那个神谕你是怎么演奏的?”吴以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认定了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乐师,心中顿时忿忿不平起来,明明说好了公开选拔!怎么就突然多出隔个人来!可是不平归不平,吴以晨还是觉得需要把如何演奏钢琴的是方法告诉他,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地问他:“你是下一个练习的对吧?如果你是想跟我学琴,我可以跟你进去教你怎么弹。”那个人面露异色,显然是不太相信吴以晨的话:“我方才听你弹神谕,行云流水情感丰沛,可这神谕出现才没有多久,你是何时学会演奏神谕的?”吴以晨本就对凭空冒出的关系户不满,说话的态度也并没有多热忱:“你们眼里它是什么神谕,这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神谕,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琴。”那人恍然大悟十分虚心的,想要听他多说一点。吴以晨不耐的皱起眉头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乐坊来的?”此时那人抬起头,视线越过吴以晨,对着他身后不知做了什么表情,吴以晨好奇转头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他正纳闷儿就听那人说道:“我听说你在这乐坊之中,用你自己想出的法子,去教人演奏神谕。我对这神谕也颇为好奇,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这少年将自己的本事教给他人,孰不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吗?”吴以晨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如果我随意教你两手,你就能够弹得过我。那我这十几年的琴岂不是白弹了?”那人朗声大笑:“既然如此,就请你也教教我如何?”吴以晨瞬间炸毛:“你果然是乐坊的琴师吧!我就知道乐坊这些人,肯定会安插几个走后门的进来!真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比试有什么样的意义!”那人只温和地笑笑说道:“至少是给了你们这些平民一条路,不是吗?若非如此,你们这些平民只怕连禁宫也进不来吧。”吴以晨满脸不高兴,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于是他别别扭扭哼了一声说道:“成吧!反正他们已经安排你进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意义,我教你就是了。”说完吴以晨带着那人,转身重新走进了天音阁。殊不知在他们进门后,院外角门处涌进一队披坚执锐的军人,悄然无声将天音阁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