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康熙眼睛盯着那图案看了半天都没看出鸳鸯的形意来。“这是荷叶?”阮烟刚刚信誓旦旦的语气突然有些气弱了。本来她还很有底气,毕竟这几天屋子里的人没少夸她,可被康熙这么一质疑,她就有些怀疑是不是也不像荷叶?毕竟言春她们对她真的是无脑吹。“是、是吧。”她含含糊糊地说道,“绿色的不是荷叶是什么?”“那说不定是蚂蚱呢?”康熙一本正经地说假话。“蚂蚱?”阮烟一愣,忙低头看了看荷包,像蚂蚱吗?蚂蚱长什么样子来着?她丝毫没有疑心康熙在逗她。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九五之尊竟然不要脸到这么逗弄一个小常在?“郭常在,你自己绣的自己也不清楚吗?”康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阮烟嘴唇一抿,泪珠啪嗒就掉下来了。她低着头,眼泪就那么一颗颗往下掉,裙子上的料子都湿了。“你,你……”康熙瞠目结舌,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刚刚多嘴,把人惹哭了,“你别哭了。”“我没哭!”阮烟哽咽着梗着脖子强调。她别过头,用手背擦去眼泪,一副我就没哭,是眼泪自个儿往下掉的模样。梁九功在旁边都看得目瞪口呆。万岁爷如今能耐了,都能把妃嫔气哭了?康熙听到心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下去。”梁九功忙把人带下去,毕竟九五之尊狼狈的样子可不是好瞧的。不过这事怎么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可乐呢?“好了,是朕刚刚说错话,是像荷叶,栩栩如生。”康熙小声安慰道。阮烟抿了抿嘴唇,“本来就是荷叶。”反正她咬死了是荷叶。“朕也觉得就是荷叶。”康熙改口改的飞快,“你快别哭了,不然旁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可我忍不住啊。”阮烟这回自己说的也委屈,她打小就是这毛病,等闲不哭,一哭起来就抽抽噎噎,停不下来。“你要是不哭,朕答应你一个要求。”康熙头疼道。“真的?”阮烟惊喜地看向康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康熙点点头。阮烟深吸了口气,还打了个哭嗝,这才慢慢停下不哭。一双蒙雾带雨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康熙:“那万岁爷,妾身跟您打个商量。”“以后您可别赏妾身酸梅汤了。”“为什么?”康熙疑惑。阮烟蹂躏着手里的荷包,含糊道:“他、他们现在都说妾身是酸梅汤常在。”阮烟说完这话,屋子里安静了一瞬,而后康熙再也忍不住,转过头靠着迎枕笑得肩膀抖个不停。“您还笑!”阮烟气得脖子都红了。“朕,”康熙本想说他能忍住,但是实在忍不住,只好道:“你,你等会儿。”阮烟气鼓鼓的鼓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看着他,足足笑了小一刻才停下来。“这谁起的称号,怪有趣……”康熙话还没说完,见阮烟瞪来一眼,立刻改口:“怪促狭的,什么人啊这是!”“可不就是!”阮烟气得跺脚,“这要是让人写在史书上,妾身名声不就毁了。”想想后世的人查看这段历史,哦,这位皇帝竟然宠幸了个酸梅汤常在?她岂不是要叫后代人笑个千秋万代!康熙忍住没直说就一个常在,史书是不会记载的。他清了清嗓子:“是做的不厚道。”“那这么着吧,朕晋你为贵人。”阮烟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康熙。“怎么?你欢喜傻了?”康熙捏了捏阮烟的耳朵,她的耳朵粉嫩嫩的,手感还不错,康熙又捏了一下。“重点是常在还是贵人吗?”阮烟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不是吗?”康熙笑眯眯反问。阮烟:“……”这叫屈打成招吗?委屈巴巴的阮烟刚要说什么,外头传来一阵刻意的脚步声。梁九功弓腰站在外间:“万岁爷,军机处值房有衡州来的八百里加急。”一听到这事,康熙立马站直了身体。他对阮烟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朕去去就回。”阮烟点了点头,蹲安送了康熙走。她在西暖阁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记得几个宫女过来伺候她到后殿的里间睡下了。翌日。万岁爷宣了郭常在去伴驾却没让她去侍寝的消息,传的阖宫皆知。人人都揣测莫非郭常在哪里触怒了万岁爷了。“不是高枝头上的,就没那个命。”宜嫔手里拿着小金剪子,咔嚓一声剪下了一朵芍药花花苞,因为这个好消息,她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心情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