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衣服,不约而同来到一楼用夜宵,秦羽织不禁又想起沈贺文煮红酒而她烂醉的那一次。
秦羽织开始习惯沈贺文的存在。
然而从医院醒来到离开秦家这段时间给了她太大的失望,她不敢再将感情完全寄托于他人,那样难免会面临一个残酷的抉择:有一天,我不能再依赖他了,怎麽办。
这天沈贺文突然说要到海外出差去,她倚在门框,微笑着说:“你要记得给我带礼物。”
他凝视她很久,终是展开怀抱道:“羽织,让我抱一下。”
她走过去与他拥抱。
相识以来最亲昵的举止。
西装革履下的沈贺文,怀抱显得异常冰冷,秦羽织不免落寞。
沈贺文走后,她变回‘独居’的状态,很难想象,过去自己如何做到这麽无聊,却依然随遇而安。
处处是他的影子,可是处处不见他。
她对沈贺文太依赖了。
黄妈时不时在秦羽织的耳边遵遵教诲:“秦小姐,你要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女人不必做附庸。”
她仰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撩起三天没有洗过的头发,嘴硬道:“黄妈,我很充实。”
“有吗?不见得,我淩晨两点起夜,见小姐房中的灯是开着的。”
被她发现了,秦羽织干脆放弃挣扎,萎靡道:“沈贺文何时回来,我有些想他。”
黄妈恨铁不成钢:“像个抽大烟的。先生回来也不能怎样,照常吃饭,照常睡觉,小姐,振作。”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什麽东西,但凡成瘾,是于自己无益的,最好戒掉。
反向思考,一个人一旦需要戒掉一样东西,定已经深深对之沉迷了,患得患失,才会担心有一天他离自己而去。
下午,荣叔的车子送秦羽织到瑶初酒楼用下午茶。
不巧的很,再遇卢烨。
见到她,卢烨眼睛一亮,紧接着慌乱错开,要掩盖什麽似的。秦羽织定睛一看,险些当场晕厥。
他对面那打扮新潮的女子可不正是贾莉?她从国外回来了?
半年没见,成熟许多,开始穿一字领连衣裙,佩戴珠宝,还学着洋人的模样为自己弄了个大波浪。
小茉莉也看到秦羽织,脸色像吃了缅甸辣椒,一阵红一阵白。
羽织有了些猜测,走上去,站到两人面前,幽幽问:“在聊什麽?”
“羽织…我们…”卢烨支支吾吾。
“聊你,”小茉莉挑衅看来,“你的这位同学很好奇你的过往,我们正在聊被火烧过的琉璃瓦是否需要抛光。”
“茉莉!你答应我不说的。”卢烨恼火。
秦羽织的手心被指甲掐破,火辣辣的。
“是麽?那正好。”她却好整以暇坐到两人对面,“一切要从一场大火说起。后面的故事要不要我来讲?”
“不必了,我错了,羽织,是我太沖动,太想打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