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行赶来,在沈贺文身旁道:“咱们回吧,人找到了。”
他声音不大,周围却都能听清。
“找到了?”
村长与打头青年对了个眼神儿:“真是万幸,在哪找到的?”
间行道:“火车站,具体情况没有说,他说要对蒋主任彙报。”
村长点头道:“那我也可以叫我们的人收队了。”
回程都是上坡路,比去的时候艰难许多,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半山腰,夜色很深,看不到月亮,周围全是参天古树。
一个壮汉忽然蹿到队伍前面,将一人宽的去路堵住,紧接着,几个村民将蒋家明他们围在中间,农具充当武器,对着教工。
蒋家明面色深沉,道:“这是做什麽。”
村长道:“有一些话,要在回去前讲清楚,你们来的前天,你的人本想入村,但被我拦住。”
果然。
“人生地不熟,”蒋家明道,“他无处可去。”
“是的,无奈之举,天下乱着,放外乡人进村太冒险。”
他们的先人就是用这种办法躲过一次又一次劫难的,方式恐怕更原始和残忍。
村长有想过那人多半是遇到危险了,这里飞禽走兽很多,路也不好走,这并非他本意,骨子里他仍是个淳朴的农民,这才同意蒋家明的提议,亡羊补牢。
他道:“我给你们一个选择,回去就带着学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悬崖峭壁,电光火石间,一声巨响,间行朝天际鸣了一枪,继而用枪指着村长。
衆人一呆,气氛诡谲。
沈贺文慢慢走出来,一字一顿道:“现在开始,听我的。”
村长声音有颤:“你想怎样。”
“我不为难你,”沈贺文道,“我们走丢两个人,需要你们带路。”
“是他们自己走丢,关我什麽事。”
蒋家明站出来:“你们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们回来找不到路,会去哪里避雨。”
漫长的几分钟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度过,蒋家明头皮发麻,右手紧握登山杖,最后几秒手腕不觉抽搐。这里的危险不亚于官场。
村长做出抉择,洩气的皮球一般,叹道:“跟我来。”
不是本地人带路,根本不会发现这些隐蔽的木屋,它们或背靠山石,要麽依树而建,为了迷惑猎物,颜色与周边景物太接近,远观看不出异样。
“只这里可以避雨,一间间找下去,或许有希望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