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外界和小说原著里,形容商祁,不是“刀削的面容”,也不是“一双眸子如玛瑙般的漆黑散发出贵族高傲的气息”。沈珺在新家花了半天时间,整理了一下资产。目前她的存款还剩一千来万。这几天,魏洁按照她的吩咐,把公司里该解约的演员都解约了。但还剩几个不温不火的老油条,既没提出解约,也没回公司闹。沈珺在办公室里,翻开这些人资料看了看,无外乎都是些十八线演员。沈珺把这几个人的名字拿小本本记下来,打上编号:老油条1号,老油条2号…………秦群贵正式进入比赛,但他这几天在节目组里,被年轻一辈的练习生各种嘲笑。他受不了那个气,也拉不下那个老脸,有点打退堂鼓了。他来公司,打算跟魏洁商量退赛的事。秦群贵还没来得及跟魏洁说话,听见办公室里面的沈珺,隔着门唤魏洁进去。魏洁小声对秦群贵说:“贵叔,您等一会,老板叫我。”秦群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点头“嗯”了一声。秦群贵叹息一声,继续琢磨退赛的措辞。他觉得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参加选秀过过于滑稽。虽然他上个月正式从帝都大学退休,现在也乐得清闲。让他搞老年乐团他行,可是搞选秀,和一群年轻人比赛,他真的有点拉不下这个老脸。犹豫再三,还是有点拿不定注意,想来跟沈珺商量,看看能不能退赛。魏洁进了沈珺办公室,门没关紧。他听见里面的沈珺,对魏洁说:“你去了解一下,名单上这些艺人,为什么不愿意解约。”魏洁一脸担忧说:“老板,不能再解约了。这几个都还算公司比较有潜力的,他们也都愿意跟您共渡难关。如果连他们都解约,那我们公司,真的没有艺人了。”沈珺抬眼,冷冷看她:“你当贵叔是什么?”她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击,严肃道:“贵叔是我们公司签约白纸合同签约的艺人。他是我们公司当下的王牌!”魏洁:“……老板,贵叔那么大年龄了,他也不是真心想出道,他就是想利用知名度来跟家人调解关系。我们公司要盈利,要赚钱,肯定是要——”不等她说完,沈珺打断她:“你这是年龄歧视吗?我们开公司是为了赚钱吗?不,我们是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娱乐公司。赚不赚钱不重要,特殊最重要,不可取替最重要!我们要做情怀,用心去做每一个艺人。”魏洁一脸迷惑:“??”开公司不是为了赚钱吗?沈珺慷慨激昂,颇有一番要洗脑的架势:“贵叔想跟家人缓解关系,只要他能在节目上持续表现优秀,他获得的镜头就会变多,家人看到他的机会也会更多。他的家人会看见他的因为想修复家庭关系的付出。你扪心自问,如果你是贵叔儿女,看见老父亲在节目上这么努力地流血流汗,你心不心疼?你心软不心软?”魏洁代入成自己想了一下:“心疼,心软。”“这不就对了!”沈珺又说:“贵叔如果能跟家人和解,这是一件大功德!这不比赚钱来得畅快?不比赚钱有意义?我们不能一股子铜臭味,不能做一个满身恶臭的剥削资本家,我们要有情怀,懂吗?”魏洁吃不下这个洗脑包,一副要哭的样子。不。她不懂。不想懂。沈珺继续一本正经给她发洗脑包:“你要时刻记住,贵叔就是我们的王牌艺人,以后不要再说我们公司没艺人这种话,谢谢!”魏洁沉默:“……”她觉得老板不是失忆了,是被对家魂穿了。门外。本来还心生退意的秦群贵,隔着门,听见沈珺这番话,血液又沸腾了。如果他现在打退堂鼓,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人家小姑娘这么相信他,拿了全公司资源给他这个机会,去修复和家人的关系。他如果因为节目组里那些年轻人的冷嘲热讽,就放弃这个机会,那他对得起谁?想到这里,秦群贵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年轻时对不起老婆孩子,老了对不起看重他器重他想帮他的老板。不行。就算是在节目组里被打碎牙,他也要坚持走下去。数学题那么难,他都能解出来。唱歌表演弹奏而已,他有什么不能的?谁说老年人不能跳舞?他年年长江冬游,年轻人可以吗?他年年老年迪斯科冠军,年轻人可以吗?等魏洁从沈珺办公室出来,她问门口的秦群贵:“贵叔,你刚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