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整个人就变得懒散冷漠许多。白宏义多看了他两眼,释然道:“你这样的表现就和我想象中的感觉差不多了。”凌雪漠饶有兴致道:“可是我这样看着更冷漠吧?面对这样的我,你居然会觉得比温柔的我更好接近吗?”白宏义轻轻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人呢,都是相当自信的,他们对于臆想中的对象有着自己的猜测和理解,并认为他们应当就是那样的。如果你想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模样,那么你不该伪装成真正的无害,而应该伪装成你行事所透露的性格模样,然后在那种模样上再稍加一点点拙劣的伪装。”“这样看到你的人,就会认为你被他彻底看透,认为他能够将你掌握、调弄你的心情,慢慢的,他就会轻视你。”“相反,你若是表现的过于无害,那别人反而容易怀疑。毕竟世界上哪有真正完美、完全无害的人呢,伪装的太过,只会让人心生警惕。”凌雪漠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凌雪漠认真听着,一边思索着调整自己的表情和展露出的情绪意志。大家听着白宏义给凌雪漠上课,表情都有些无奈。凌振国和薛琴盯着凌雪漠猛瞧,觉得颇为纳罕。他们儿子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那究竟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温柔的对世界祖国报之以爱,还是那个略显懒散的冷漠者呢,他心里究竟是这么想的呢?凌振国和薛琴想到这里有些失落,想追问又不敢,毕竟之前凌雪漠已经表示过一次排斥了。可是他们很想知道凌雪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希望他能将一切说出来。他们这个家庭能在父母都很忙的情况下还给凌雪漠带来相当正面的影响,这与两人的观念分不开关系。虽然相处的时间有些少,但他们非常注重和凌雪漠的沟通,及时排解凌雪漠的情绪并做出安抚和补偿。而今凌雪漠遭遇了那么多事,开头便那么不美好,两人实在不觉得之后的经历会更平顺。他们希望凌雪漠能将自己的痛苦告诉他们,然后在他们怀中重重的哭一场,哭完以后,将过去彻底放下,游入有父母护航的港湾,心灵重归平静。而现在凌雪漠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经历,显然对此耿耿于怀……这样的情况下,谈何放下。放不下的话,那些事就一直憋在心里,折磨着他自己,一想到凌雪漠可能心里难过的要命却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两人就觉得窒息。可是,他们又不敢再逼迫凌雪漠……他们是想帮助自己的孩子放下过往,而不是逼他去回忆过去的苦痛。这么一来,事情就走入了死循环。薛琴心情复杂,感觉沉甸甸的压着喘不过气来。她目光紧紧黏在凌雪漠身上,炽热的让凌雪漠都不由换了个姿势。不过凌雪漠并没有回头看,他能感觉到父母那澎湃汹涌的情绪,但是并不怎么想面对。他怕回头被妈妈抓到机会。不过薛琴显然比凌雪漠想象中更有耐心,在尝试过一次但凌雪漠不配合后,薛琴便不打算再逼问第二次,而是想换个方式。她目光从凌雪漠的背上移到金乌背上,想起凌雪漠说过的话,金乌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并对于他的经历非常了解。薛琴没打算直接去问金乌,她想了解儿子的经历是想关心儿子,让他敞开心扉。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有什么用,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和儿子聊,所以还是算了。她只是在想,金乌和凌雪漠有共同经历的话,凌雪漠在他面前肯定是不设防的吧,那么,请他安抚凌雪漠的话,凌雪漠释怀过往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只要凌雪漠能不再为别的事痛苦,薛琴咬牙忍了忍,她不介意孩子在她之前先抱着别人哭一顿。薛琴的情绪变化实在太复杂了,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有点急躁,惹得凌雪漠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止是凌雪漠,便是金乌也微微皱着眉,他感知到凌雪漠的母亲对他有一些想法,但收到的情绪反馈太复杂了,他记不清其中具体的含义。白宏义是最在状况外的,关心的事情不那么多,又没有金乌凌雪漠那样极敏锐的精神力,自顾自地说着话:“如果精神力天赋不能后天干扰的话,那淼淼应该就是本身天赋就很强。虽然个例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能确定我们人类天赋的顶端能达到高级层次。”“十几亿人筛选下去,肯定能找到高精神力天赋者的。”凌雪漠:“前提是,你有十几亿的的药剂。可别指望我,就算这是最普通的药剂型,经过市场磨合后,价格已经降下来了不少,但十几亿的话,我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