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砾以为事情总算说清楚得以了结,将要提出回房的时候,凌听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说起糊涂话。“虽然这样说你一定觉得很蠢,但是,如果你需要的只是sexpartner,我……我也是可以的!”???“哈?”时砾登时迷惑:“你在说什么啊。”白星学过多国语言,这话她自然听懂了,但那仅限于字面意思,实际含义啥也不知。凌听已经止住哭泣,现时又是自信的模样,理所当然道:“你跟白星不就是那种关系吗,你不用否认。”什么关系?当事球真的不知道。时砾大概知道凌听为何这般以为了,肯定看见杂物柜里时信寄来那一箱指套!她下意识想否认,然而转念一想,似乎沉默比较容易让人死心,何必在这骨节上别给人希望。时砾紧闭着嘴,没一个字解释蹦出来。不过要委屈一下白星,她可以理解的吧……?时砾低眼瞧着盆里的白色小坨坨,心里又说:不能理解也得理解,这臭猪在这儿白吃白住甚至占人家便宜,刚给她安了新窝,关键时刻帮个忙都有意见?她不是工具球,这些是她应该做的!“我不可能跟你成为那种关系。”时砾端着花盆站起来,放下一句话给凌听:“我先去洗漱,你别再考虑我了,好好对待自己吧。”时砾真被凌听那话吓住了,把白星放在卧室,洗澡前不忘用钥匙反锁房门,杜绝一切姬会。幸好洗完澡凌听不在客厅,而是在琴房弹琴。时砾稍微放心,收拾阳台的杂物,清扫散落的泥土随后回房里待着。身长一米七几的人斜躺在床上,尽量以一己之身霸占床上的位置,防止某个家伙再度爬床。昨夜一夜没好觉睡,今天理应早点儿歇息。时砾伸手关灯前,瞟了眼桌上的花盆,果然换了土白星安分了。啪的一声关灯,眼前一黑,侧躺被子拉过肩。时砾确实很想秒睡,现实不如她所愿。这一天事儿多,亲妈来了,幻乐也来了,加上刚才凌听的事,脑里混凝着千头万绪,一闭眼,各种问题自动跑出来,很难不思考。床上的人来回几次辗转,最后弹簧似的弹坐而起,暖色小夜灯重新划破黑暗。时砾略微浮躁,顶着散乱的头发,目光焦点对上白星。片刻后,拿开身上的被子,双脚放进拖鞋走到桌子前,指尖轻敲花盆边缘,低声问:“睡了吗?”白星十级记仇,惦记着这个辣鸡女人不许她看电视,翠声道:“睡了!”睡了还中气十足。时砾唇角一弯,用正常音量说:“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关电视的坏女人说完转身回床倚着了,仿佛刚才那是发号司令。白星看不惯她没大没小的,好歹比她年长两百多岁呢!小小年纪居然敢来指挥!真想踢她屁股。不过气归气,白星自觉应该大度,拿出长者该有的心胸,于是她飘过去,熟练地落在床上盘腿而坐:“我在修炼呢,你有什么事。”时砾想问的正是仙灵相关的:“你继续留在我家没关系吗?”白星不明其意:“有什么关系,怕我赖你一辈子?”“我没这样说。”时砾也坐直来,学她一样盘腿面对面讲话:“我指的是你身体有没有问题,幻乐不是建议你回灵界吗?”白星低头描绘了一遍自己幻化而来的身体:“没问题啊。”快要冬天了,好在幻乐及时给了平衡体温方法,白星刚刚试着调节,感觉还不错。青翠的眸子眨了眨,反问道:“你在担心我吗?”平常不太灵光的木脑袋这会子怎么转那么快?被她看穿了,时砾战术性沉默,少刻过去才整理好措辞,但不自觉错开目光交集,望着一边床角轻声说:“那,你想过什么时候离开人界吗。”白星摇头:“还没。”她答得干脆,反而时砾嗫嚅,莫名地温吞:“如果你有离开的打算,记得提前告诉我。”白星还是不明:“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时砾颜色骤变,黑沉沉的下一秒要打雷:“难道你要不辞而别?”“唔……那倒不会。”小白球一根筋,从来不会主动考虑不必要的事,在她这里根本没那么多打算。她郑重跟人说:“我还不曾有离开的想法。”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时砾凝视她的双眼,那里一片澄澈。她相信她说的话。得知这一份打算,时砾稍稍定心。她还有话要说,碍于比较煽情,伸手调暗小夜灯,重新躺下被子拉到下巴,“你的生命那么长,将来某一天你肯定会把我忘记。”